“别瞎想。”
刚刚沉默在一旁的阿璲又习惯性地摸上楚依的头,一直想把楚依带回去的他这时也不忍心看她失望。
“国主说了 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回来,没有人会有异议。”
南越国国主当然也考虑到楚依对大荣的感情,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离开就像骨肉分离。
所以祁璟也与南越国国主达成共识,一边是南越国国主对女儿的疼爱,一边是祁璟不想让楚吟歌伤心。
楚依闻言果然惊喜地望向他,眼睛都亮了:“真的吗?随时?”
阿璲宠溺地点点头,让楚依对素未谋面的南越国国主有了些许期待。
那是,她的爹爹,当真如此宠爱她吗?就算从未见过。
楚吟歌看着刚才还失落着的楚依破涕为笑,也被感染:“瞧你开心的,千万别忘了阿姊啊!”
楚依连忙上前亲昵地挽住楚吟歌的胳膊,语气中带着撒娇:“怎么会呢,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这里还有我最最最亲爱的阿姊!”
楚吟歌嘴上是嫌弃的,却不自觉地抚摸着她的手:“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她也不想打破这份喜悦,但是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楚依又变回了那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牵着楚吟歌的手不肯放开。
今日侯府的大门终于开了一回,却是为了送别。
大门外,所有人都来了,祁璟也派了人来护送,而南越那边则是阿璲亲自送回。
楚依看见了一个许久没见到的人,有些百感交集:“令九,你也来啦!”
令九前些日子准备科考,被自家老爹关在家一个多月,眼看临近科考,令宏山也知道楚依和他有多要好,大发慈悲把他给放了出来。
“送我们的公主,怎么着都要有时间的。”
令九话虽是打趣,但他眼尾的泛红还是出卖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想要落泪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楚吟歌将楚依带来的时候,他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照顾,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变成了一个人。
楚依刚刚止住的泪眼看着又要落下来,令九急忙将手上的东西塞到她怀里,然后说:“这是提前给你的生辰礼,不许哭!”
楚依看着怀里的布老虎哭笑不得:“傻子,还有九个月呢,怎么就提前了。”
“况且,我有一只老虎了!”
令九不会说话,只是挠挠头说道:“九个月就九个月,要是我科举中了,到时候有的忙的,这不是怕忘了嘛。”
“而且,你那个老虎是红色的,我这可是金的,又不冲突,可以做朋友的!”
楚依这下没话说了,她垂眸看了眼布老虎,酝酿了一下开口:“令九,我让他们做朋友,就像我们一样,你可别忘了我,等你中榜,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两人就这么约定好了,在场之人都为见证者,无不为之动容。
阿璲看着时间到了,很不合时宜地出声:“小依,该走了。”
令九也是很识趣的退后一步,挥了挥手,看着他们上车,内心五味杂陈。
他想起一月前父亲问他为何执着于科考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出人头地才能救百姓与水火之中,现在盛世太平,还需有人维护。”
只是他还有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只有科举成人,才能与他们站于一处,览天地山河。
他记得父亲发了好大火,跪在母亲的灵堂里整整三天三夜,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给他托了梦,他才松口让他准备考试。
现在的他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等到他再站高一点,再高一点,就能够不受制于人。
楚吟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旁,望着楚依一行车队的背影,她听说了他与令师父的争吵,也能明白他的心思。
她鼓励似的轻拍了拍令九的肩:“人都走了,别看了。”
令九眼睛一直盯着没动,闻言只是苦涩地笑笑:“师姐,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楚吟歌知道他问的是科举为仕的事,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都不会轻易动摇一个人心里早就萌芽的期望。
她不会阻止,只说:“这是你的选择,你的自由,没有人能够左右,包括你内心所谓的感觉。”
她知道师父的愿望是希望令九能一辈子无忧无虑地成长,但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