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柄梵痛呼一声,看着被划破、血流不止的双手,她皱起眉头,再看那约摸半个脑袋大小的洞口,心中燃起无限希望。
她,她要成功了,柄梵强行忍下疼痛,继续凿洞。
一炷香后,这洞口约摸一个脑袋大小,身形瘦弱的女子已经可以借此通过了。
柄梵差点喜极而泣,她终于,终于要出去了!
借着这洞口,柄梵小心地张望四周,远处地面结冰、寒风刺骨,这片天地似乎并无其他生物踪迹。
柄梵微微定神,角落里冬徽草不惧风吹、巍然不动,在阳光的照射下竟还微微泛光,“冬徽草,真的是冬徽草”。
越是靠近,那股药香越是纯净。
最终,柄梵难敌诱惑,她幻化身形,缩成一团,从这缺口疾驰而去。
“嘿嘿,终于上钩了。”假山后,豪歌微微晃动已然酸胀的腿脚。
自他们赶至这定思阁后山已经过了许久,他们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又恐使贼人受惊,只得龟缩在这堆乱石后,兢兢业业地蹲点。
“你呀!”佛徽慈爱地说,看他装模作样一笑而过。
虽说他们蹲的时间稍久了些,可这也不至于让他腿脚不适,要不然,这么多年苦心修炼,又有何意义!
柄梵此时已经轻手轻脚地来到冬徽草的面前,她看着这株灵草,不禁潸然泪下。
想她跟随邪主多年,也不过是想求一个再生丹,如今,她却可以收获到这世间珍品冬徽草!
真是时也,命也!
柄梵手指轻轻摆动,一股黑色灵力瞬间涌出。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那灵力接近灵草,中途就来了一股磅礴的力量倏地将那股黑气打散。
随即,她后方还飞出一条金色的束仙带,牢牢将柄梵捆绑起来。
“啊,啊,啊!”柄梵挣扎,可是束仙带越来越紧。
“你,你......你呀,早前我们还怀疑你修炼走火入魔,想拉你一把,让你入定思阁静心,却不想你竟然自甘堕落,休习邪道,化为邪修。”豪歌看着这女子,眼神中闪过心痛。
千年前,那场死伤无数的仙宗大乱,正是因为那邪修鼓动,这才使得当时最有可能入仙途、定百业的温辞前辈,摒弃一切,与天道抗争,以己身为代价,救众人于水火。
可曾想,浩劫不过千年,邪修竟然卷土重来,而我隐宗弟子竟然......
豪歌神情难堪,语气更是激愤,“朽木不可雕也。”
一旁的佛徽内心也很是不好受,他从没想过宗门里会有人走上这条道路,可事情已经发生,如何妥善解决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念及于此,佛徽轻轻地拍了拍豪歌,面色沉稳地对柄梵劝道,“回头是岸,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们定会助你。”
是他这个掌门做事不够妥当,弟子化为邪修,他竟不知。
“回头?我已无路可回!”
柄梵忍住内心的悲戚,克制微微颤抖的手,细细感受由五脏六腑传来的灼痛,眼泪慢慢落下。
“灵,灵火!”豪歌看她身上渐渐冒出火光,神色慌张地说。
一旁佛徽连忙输送灵力,一起压制灵火,只是收效甚微。
柄梵从没想过自己已经成了邪修,他们还会这般去救自己,一时间气若游丝地说,“谢谢,不用了。”
其实,她拜师门没有选错,一切都是她走错了路。
灵火焚烧着身体,柄梵眉眼带笑地打量着这寒风窑洞,看着近在咫尺的冬徽草最后释然一笑。
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
她轻轻抛出一个药瓶,合上眼眸,顷刻之间一阵黑色火焰自下而上,熊熊燃起。
“这......这孩子......”
豪歌神色惊恐地上前一步,他拼命打散她身上的灵火,急得脸色苍白。
他只是想让她回头,他并不想伤她性命,她,她怎么就自焚了!
“豪歌,不可。”
佛徽拉过不信邪地的豪歌,语气沉痛地说,“她并不是自焚,这灵火看起来倒像是早前其他邪修的本命之火,只怕是那背后之人选择舍弃了她,我们就让她好走吧!”
“好走?”豪歌声音颤抖。
“对,好走!”佛徽肯定的说。
本命之火无人可挡,与其让她一直痛苦,不如让她最后一刻稍微好点。
佛徽拿出念珠,席地而坐,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