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若邀请他们进屋,江逸没打算进去,许乐明却轻车熟路地跟了进去。
他愣了愣,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才发现方若若家大变样。
“可以啊,炕已经干了。”许乐明说。
方若若笑着说:“多亏了你和许叔。”
“嗐,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
两人你来我往,江逸完全插不上话。
“方若若,我先走了。”他说了一声就往外走。
方若若应了一声,继续和许乐明说炕的事情,还得砌个炉子。
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用铁炉子,散热快,屋里暖和。
大部分人都是用土块和砖砌炉子,没有铁炉子暖和,但胜在不花钱。
方若若现在的情况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江逸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大跨步走了。
赶在秋收前,方若若解决了炕和炉子的问题,棉衣也有了着落。
温饱先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户口。
这个事情比较棘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办法。
秋收几乎是农村最忙的时候,成熟的麦子不等人,不抓紧收了,就可能被风和雨收掉。
每年秋收,队里都有评比活动。
为了争上游,得第一,大家都抢着干,生怕掉了队,拖了别人的后腿。
可割麦子对于方若若来说,是第一次,太有难度了。
她小时候,家里已经有收割机了,她从来没拿过镰刀,更别说割麦子了。
前两天,领了镰刀和磨刀石,她连刀都不敢磨,还是许乐明碰巧看到帮她磨的。
秋收正式开始了。
方若若和知青们一组。
他们一开始肯定也不会,可两年过去了,基本的水平还是有的。不能争上游,像模像样割几刀还是能做到。
谢云霞是全组最偷懒的人,她拿起镰刀来也很顺手。
方若若找了个地边,一边靠着杜梅。
她等别人割了几刀,往前走了,才慢慢尝试。
观察了几眼,学着他们的样子,蹲在麦子跟前,左手抓住一把麦子,右手用镰刀把它们割断。
看似非常简单的动作,在她这儿却不听使唤。
她握了一小把麦子,却割不下来,右手使劲一拉,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向后倒去。
关键是手里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她时刻心里发怵。
眼看着被大家甩了一大截,她心里有点着急。
她抓着麦子用起力来,一下、两下,感觉也没那么难。
然而下一秒,锋利的镰刀划过左手,几乎没有痛感,血已经滴了下来。
方若若仔细一看,是中指被划了道口子。
手边没有可以包扎的东西,她只好把指头含在嘴里,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伤口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她又用手按了按,已经不流血了。
伤口不深,只是划破点皮。
刚才这一切,方若若都是蹲在地上完成的,并没有人发现。
当她再次割麦子时,刚好被站起来东张西望的谢云霞看到。
看着她每次只割下几根麦子,谢云霞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笑,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大家都向谢云霞看去,才发现她笑的是方若若。
她的动作的确笨拙,有几个人也跟着咧嘴。
江逸回头,放下手中的镰刀,想过去看看,却又顿了顿。
等他回过神,陈卫民和宋志远已经过去了。
可能是陈卫民离得近,他很快就到了方若若跟前。
“方若若,我来教你。”陈卫民说。
方若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镰刀给了他。
“你割破手了?”他惊道。
江逸听到后,心里一紧,若无其事地扫着他俩的方向。
方若若甩了甩手,“没事,划破点皮。”
陈卫民认真教起来。
割麦子不能完全蹲着,这样重心在后,不灵活。要半猫着腰,重心放到前面。
左手是辅助右手的,不用死死抓着麦子,而是镰刀割下多少,左手抓一下,顺势放到地上就行。
方若若认真地点点头,原来一个割麦子也大有学问。
难怪她看别人都抓一大把,自己却抓不了那么多。
陈卫民又示范了两次,让方若若试试。
她拿起镰刀割起来,好像顺手了一些。
方若若红扑扑的一张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