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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心向道心,体道见道总不碍人心,是乃正道。"
凤玺从怀中取出药瓶。"你心与我心是人心,正道乃相印不悖的真理。你把解药拿走吧!"
"凤主子……"
"喊我凤玺吧?"她光采的容颜忽然转黯。"珍珠,我很羡慕你,你比我有勇气。"
"你心里清楚的,一旦清楚,就不会被迷惑。"珍珠道,她对着凤玺微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珍珠走后,凤玺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钥匙,然后打开金棺。
金棺内,果然已经空无一物。
"凤主子,你早就知道夜明龙珠还在佟王府,为什么给珍珠解药?"
一直藏身在帘后的吴远山终于露面,他的神情显然很激动。他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也不认同凤玺的行为。
凤玺轻声叹息。
当珍珠从恭亲王福晋那里借走金钥匙、打开金棺取走夜明龙珠,再将钥匙归还后,钥匙就已经落入凤玺手上。
凤玺早已经在恭亲王府布了眼线。
打从半年多前,珍珠知道钥匙在恭亲王少福晋手上,她却因为对金锁的同情、而不取走金钥匙同时,已经注定了她叛教的命运。
"你对珍珠的心意,她是了解的。但你不曾试过打开她的心防,而现在有一个人……他已经办到了。"凤玺淡淡地道。
吴远山怔怔地瞪着容色俊美的女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样的东西,对于得到它的人没有好处。只会惹来野心家觊觎、彼此你争我夺,最后只剩杀戳……人世纷争,又与夜明龙珠何干?千古以来,只有贪心、嗔心与痴心不息。"
从人心向道心。天道早定、人心已向背……大明的气数早已没尽。
幽幽叹息,她抬首仰望夜空星子,不再言语。
*********
北京城的夜,总是分外地迷人。
时间比珍珠预估的多了三天。五天前她出城赶到总教设在城外的要塞,等了三天终于见到凤玺,也拿到她要的解药。
珍珠相信风玺已经料到一切,但她却让自己离开。
经过五天,三度回到佟王府,珍珠的心情只能以忐忑不安形容——
她害怕再也见不到宝儿……
夜半时分,为了不惊扰众人,她悄悄进"宝津阁"。见到宝儿安祥的睡颜,珍珠知道她的病情转危为安了。
把解药藏到宝儿的枕头下,她终于实现对宝儿的承诺。伸手抚平孩子微乱的鬓发,她这才悄声步出寝房……
才掩上房门,她立刻被一只强悍的铁臂封住口鼻——
"你竟然会回来自投罗网?"
允堂粗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过来。"我还以为你对宝嫔的好,也只是演戏,想不到你对这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还有一丝恻隐之心?"
"允……"
她想喊他的名字,他的手却像铁块一样硬实、粗暴地压住她的双唇。
"李如玉在你房里发现形似人皮的面具、和一只白莲教的令牌。她伤害你,让我有机会搜查你的行李、以'揭穿'你的身份。她很聪明,知道借我的手杀你……而我,我却愚蠢的给你机会?"允堂阴沉地冷笑。
李如玉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揭穿珍珠的身份,就能借他的手杀死珍珠。却不知道在她下春药前,他早就知道珍珠潜进王府的目的?
一般人岂能随意进入佟王府,"宝津阁"被纵火那一夜他已起疑,若非经过严密调查,他岂会让她安然无恙继续留在王府??
一个恶毒的女人,跟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一样不可原谅?
他送走李如玉跟她狼狈为奸的母亲,将她们流放到北方,再也不许踏进京城一步。
至于他不揭穿珍珠的目的,原是想利用她勾出白莲教众、甚至找出白莲教的巢穴,以一举剿清邪教。但他却被她对自己、以及宝嫔的"虚情假意"所迷惑——
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可信任?
她们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