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么,她会!
只是这老虎刚有了个雏形,姜梓和姜焱在屋子里对着姜万年背了昨天刚学的诗经之后,就手拉着手跑出来,想叫姜沅蔓领着他们去玩滑雪。
“这大早上的就去玩滑雪去?我瞅瞅你俩这是啥身板啊,这么抗冻?”
姜沅蔓说着就要抓两小只过来,姜梓和姜焱躲的嘎嘎乐,身后远远的有马车行驶在雪地上的声音,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面白如玉的男子朝姜沅蔓姐弟仨喊了一声,“劳烦问一下,姜万年家往哪里走啊?”
天青色圆领袍,身披着大毛衣裳,满身的书香气,还是找小叔的。
许是小叔的同窗。
“你找姜万年做什么?”
“我是姜万年的同窗,他之前生病了,我们几个今儿得空,来瞧瞧他!”
果然,姜沅蔓点了点头,一指身后的小院,“这里就是!”
姜梓和姜焱对着马车上的男子作了揖,扭身跑回家,“小叔,你的同窗来啦!”
“哎呦,行之,真别说,你家可以啊!靖节先生曾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家就很有这意思!”
姜万年的同窗来了仨,进了门团团的见了礼之后,三人就凑到姜万年的屋子里去了,周鸿打量着姜万年的屋子,见屋子虽小,但打扫整理的格外干净,靠窗的桌子上摆着尚未完成的画纸,粗陶的瓶子里错落有致的插着金黄的麦穗。窗台上两个圆润的小罐子里,种着的 不知道是田间的什么草,叶片圆润厚实,竟是泛着淡淡的红色,纯稚可爱。
小院子里也是杂而不乱,旁边的应当是厨房,有浓浓的肉香还有豆香传来,鼻尖萦绕着烟火气,身在此处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宋讷狐狸眼眯着,心中痒痒的看向窗外,窗户纸的窗户,影影绰绰的啥也看不到,他便问道,“行之,瞧着你如今的面色,想来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外面咱小侄女还在堆雪人呢不,我想瞅瞅去!”
“你这性子!”周鸿无奈一笑,又看向姜万年,“你不在县学的这段时日,宋家伯伯日日盯着他不许他玩闹,可给他憋坏了!”
“去瞧就是了,只是天气冷,多穿些。你们要不要也去瞧瞧?”
“我就不去了,”杨恩才摇了摇头,他正在欣赏姜万年尚未完成的那副画,画着的正是姜沅蔓神气活现的站在石柱子上吹唢呐,以及院子里以黄毛为首的一众动物们的反应。
杨恩才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瞧着行之兄这画生机勃勃,别有趣味,行之兄,可还有别的,可否叫我一观?”
杨恩才不去,周鸿也不去,便只有一个宋讷欢天喜地的出去了,院子外面姜沅蔓并没有继续雕刻她的老虎雪人,村子里的孩崽子们见她难得出现在家门口,全都撒了欢的来找她玩,这会儿晒场上这热闹,正打雪仗呢!
最开始是和姜梓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崽子们你来我往的打起来,姜沅蔓只是掠阵,并没有出手,许是这边热闹,很快桃花这样年纪的女娘也跑了出来,再然后,如姜墨这般大的少年郎也都跑了出来。
晒场上可太热闹了,这会儿人人都穿的厚实,也没有什么派系,主打的就是一个狂轰滥炸,无差别攻击。
只有姜沅蔓,没有人敢惹她。
实在是她团了一个大大的雪球,目光如炬,就等着谁犯到她手里呢!
宋讷一出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自小也可以称得上是锦衣玉食的长大的,宋家的家底在县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乡绅么,手里也是有生意的。
宅子里长大的,他自八九岁上,就开始注意男女大防了。他全没想到,在乡下,少年男女们可以这样混玩在一块儿!
还没有人管。
叫山前村的村民们来说,只要孩子不作妖,愿意咋玩咋玩去,至于男女大防,在一块儿打个雪仗啥的,很不必这么紧张。
姜梓跑到姜沅蔓身后暂避,扭头瞧见宋讷出来了,便笑嘻嘻的招呼道,“宋家哥哥,来呀,一块儿玩呀!”
“来啦!”
宋讷一点犹豫都没有,甩开外面的大毛衣裳,就冲了过去!
雪球纷纷扬扬的,好似又下雪了一般。
周鸿开了窗户往外瞧了一眼,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慎之这性子,真是一时都不肯安生。”
“小叔!”
初霁端了豆浆,敲了敲门,姜万年并没有叫初霁进屋的打算,他开了门,在门口处就接了豆浆,“去玩吧!”
身后周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