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有满满在,她得先相信满满,也得相信万年不会就这么甘心离开他们一家子的心。
“你那刀再磨几下子,鸡都要被你吓死了。”小老太哼了一声说姜万地,“不用你杀鸡了,我来!如娘来帮我盯着药罐子。”
姜万年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前所未有的舒服与轻松,竟是黑甜无比。耳中似乎也一直吵吵闹闹的,是家中人的声音,叫他安心无比。
意识逐渐恢复,姜万年睁开眼睛,就对上小侄女的一张笑脸,“小叔醒啦!正好饭做好了,先吃饭,吃了饭再吃药,这药我开的可难喝,先喝药怕是你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了。”
“那鸡汤我娘煮的时候,我扔了些秋里我进山采的菌子,叫大姐给我晒干了,这一煮出来当真是鲜美的很。面条是抻出来的,抻的细细的,还有韧劲的很,只不过除了菠菜也没什么其他的绿叶菜了,不过也不怕,今儿吃了飧食,我叫二叔给做几个木架子放在屋内,家里暖和,撒上种子也能长出来。”
姜沅蔓这么絮絮叨叨的,姜万年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心中温软难言,随即又生出浓浓的不舍来,他的家人这样好,他家满满是这样好的姑娘,他若是无法给她撑腰,日后满满如何能随心自在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还有那个已经回去做世子爷的狼崽子,若是家中人瞧不上满满农女的身份,强叫满满去做妾,叫他如何甘心咽下这口气!
“小叔。”
姜沅蔓目光晶亮的看着他,眸子里满是认真和坚定,“小叔,此前我虽未曾治过这样的病症,但我觉得,我能治好你。小叔,可愿相信我,与我一试?”
“小叔相信你。”姜万年抬手摸了摸姜沅蔓的头,“满满尽管放手去治,小叔便不相信,我是如此短命之人!”
“好,那咱们吃饭!”
吃过饭,姜沅蔓盯着姜万年喝了药,怕他吐出来,手中捏着银针,在旁边盯着。不多时,姜墨和姜烈姜虎搬了个窄榻进来,就放在炕前,姜万年刚要说话,就觉得腹中翻涌想吐,姜沅蔓眼疾手快的下了针,扬眉一笑,对姜万年解释道,“眼前这几日,得有人时刻盯着小叔。我就歇在旁边小叔的书房内,夜里还要给小叔再施一次针。”
“这段时日,诸如看书习字这类劳神的事情,不许小叔再做了,当然,我也不会叫你有心思惦记这些的!”
前段时日废寝忘食的不睡觉,这几天就多睡吧!
“知道了,都听姜大夫的。”
姜万年很是听话的点头,“谨遵姜大夫医嘱。”
小老太端了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脸上看不出丝毫的颓丧,只是嗔怪道,“平日里总说你能照顾好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等这次好了,说什么也不许你自己去县城待着了!”
姜沅蔓适时的举了手,“我去,我跟着去!”
“盯着我小叔,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
“好!”
姜万年乖得不行,不管小老太和姜沅蔓说什么,做什么安排,都只有笑眯眯的一个好字。
天还没亮,小老太穿了衣裳起来做朝食,院子里影影绰绰的,还没走到姜万年的屋子前呢,就能听到姜万银的呼噜震天响。
小老太气的长叹了口气,昨晚上老大说他陪着老三,老二偏偏不用,就得他陪着,结果现在,就他的呼噜声最大!
就知道老二不是个照看人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