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很亮,姜沅蔓借着月色瞅了一眼被公豹扔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大哥,不是说了别往菜上面扔呢——”
就随意的瞥了这么一眼,姜沅蔓瞪大了眼睛,指着地上那团玩意,“你你你——你咬死人给我送来了?山里面没猎物了?不是你猎不到吃的你和我说啊!你咬人给我送来干什么玩意!”
姜沅蔓快步走过去,将人扒拉过来,一搭脉一试鼻息,结果人还有气儿,紧揪着的心这才略松了松,再一看这人身上只除了后脑有血迹,身上的衣裳虽然有破烂之处,也有伤,但并没有被野兽撕咬的伤口,这才彻底的放心。
不是这老哥咬伤的就行。
她还说呢,自打认识了公豹之后,这老哥不管在哪儿一向离人远远的,是不肯伤人的,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只是眼前这人伤的也不轻,应当是从高处摔下来过,头上的伤和腹内的伤势都是由此而来,相比之下身上的擦伤连带胳膊处的利器伤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即便是月色下,也能瞧的见这人身上的衣裳,非富即贵。
姜沅蔓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公豹,“果然我没有女主光环是吧,我进山不捡人,倒是你给我捡个人回来!”
“爹!快来!”
还能咋整,人都到自家后院来了,不救也不行啊!
大半夜的,老姜家几乎都被惊动起来了。
将人给弄进屋里,王氏和小老太点了油灯,姜沅蔓这才看清楚,还是个少年郎,年岁应当是和姜墨差不多,一身锦袍,一张血污下更为朗月清风的脸。
姜沅蔓的第一反应是,发财了!
就这身锦袍咱就能知道,这人家里指定是非富即贵!
给他救醒了,怎么还不得给个百八十金的做报酬呢?
姜沅蔓忍不住嘿嘿了两声,旋即脑袋被轻拍了一下,是大哥姜墨,少年人随着逐渐加强的习武强度而更加强壮沉稳,“小没心的,还乐,回头教教你那豹子,若是天天往家里捡人我看你怎么办?”
要是天天能捡到这种非富即贵的,也不是不行啊!
姜万年不在家里,他考上秀才了嘛,又是案首,隔壁大柳村的孟夫子也只是个秀才,是以姜万年便暂时去了县学上课。
一般来说,还是半个月能回来一次。
于是便将这少年郎放在了姜万年的屋子里。姜沅蔓在给他施针,小老太在厨房里盯着药炉子,剩下的人明儿个都有事,都叫小老太给赶去睡觉了。
施了两次针,饶是姜沅蔓也累的满头大汗,小老太端了放凉的药过来,“这会儿喂给他?”
嗯!
小老太用勺子拨愣着碗里的药,看着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少年,心里一软,“这可怜孩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姜沅蔓早在脑中脑补了各种的诸如仇杀啊、家族陷害啊、权力倾轧啊等等的剧情,见小老太要一勺勺喂他,便接过药碗,“奶,我来喂。”
小老太一乐,她寻思着小孙女是瞧见人家生的好看,这才有了要亲自照顾的心,只是没想到姜沅蔓的动作叫她傻了眼。
细白有力的小手掐着一张少年时便初见风姿的脸,轻轻一用力,少年郎的嘴被捏开,姜沅蔓另一只手便将碗里的药灌了进去。
小老太:“……”
得,她小孙女还没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