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宿星山的夜景也十分美丽，天上繁星点点，闪闪烁烁，数条星星构成一条星带，甚为壮观，此景仿佛只应天上有，是俗世见不到的夜空。

阮星羽望着夜空感叹道，这神神鬼鬼的地方当真有好景致。

“明天有安排吗？”

阮星羽闻声转过头，看到孟云歇倚在门框上，抱着臂，双腿交叠。阮星羽对这种状似暧昧的话语简直嗤之以鼻，回想起自己母胎单身的十八年，不由得愤愤然无处发泄。

这种长得好看的老鬼估计也是桃花运满身吧，阮星羽想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感觉孟云歇看起来就像是会辜负别人感情的人。啊不，鬼。

孟云歇看着阮星羽半天没说话，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阮星羽收回万千思绪，看向孟云歇。“你刚才说什么？”他其实听见了，只是故意想再问问孟云歇。寄人篱下的修养什么的他阮星羽不懂，只是无端且单纯地想让孟云歇再复述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孟云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干脆利落地回答。

阮星羽嘴角抽了抽，想要的效果没有达到，不禁让他有些气馁。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找个台阶下，“明天我没什么事，你想干什么？”

这话大概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会以为他们是homo吧。阮星羽暗骂自己，怎么那么不会说话，这个奇怪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孟云歇咳嗽一声，目视前方，“我想带你去见个朋友。”

“好啊。”可能是孟云歇的红瞳实在太好看，也可能是这一天下来的接触让阮星羽瞎了眼，又许是这晚间观星望月的氛围过于暧昧，总之语毕，阮星羽就急于从这个奇怪的氛围中脱出，匆忙说了句“我去睡了”就跑回了堂屋。只留一个不解的孟云歇自己站在门口。

homo大概不知道自己正再一次向另一个homo靠近，但是没关系，宿星山的星星知道，穿堂而过的晚风也知道。

第二天一早，阮星羽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堂屋出来的时候，孟云歇仍旧坐在昨天的地方喝茶。

喝的还是同一种。

一直喝这个真的不会腻吗。阮星羽腹诽。他作为新时代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佛系养生青年，以前倒是尝试过喝茶，但是并没有养成习惯。小时候与喝茶相连的印象只有常在家里客厅坐着的几个父亲的同事。有大胡子的，有小胡子的，还有很多胡渣的……总之是身上会有大叔臭的中年人。

阮星羽摇摇头，试图把大叔们从脑子里驱逐出去。却恍惚想到了父母。还有他的弟弟阮豫。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被孟云歇带走之后刚过一天，但好像恍如隔世。

不知道傻弟弟睡觉还会不会蹬被子。

……

“赶紧洗漱，我们马上出发。”孟云歇终于不再喝茶，而是看向阮星羽，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

“……这么早？我还没吃早饭呢。”阮星羽不由得有些不满，但也不好明着拒绝，毕竟昨晚都答应他了，自己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阮星羽端着木盆去洗漱，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手机损坏不严重，但是在山上肯定是没有信号。包里其他的东西大多是入学时用的资料，放在现在就几乎是一堆废纸。

“好了。”阮星羽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孟云歇面前，“歇哥，你不用洗漱和睡觉的吗？”他在这待了一天，看见孟云歇大多数时候都坐在茶几旁，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喝茶。从没见过他困乏。

“有修为的鬼可以自净。也就是说，每天午夜过后，我都会是一个全新的我。灵力维持在一定高度的时候，疲乏和污垢都可以自净。但在受伤的时候，自净效果就会差很多。”

“好神奇啊。我以后也能变成这样吗？”

“不一定。这要看你的信念，天赋和努力程度。”说话之间，孟云歇见阮星羽已经整装待发了。

叮嘱了白风好好看家之后，阮星羽先一步跨出门外。

宿星山的清晨十分凉爽，不会有城里下水道的味道，有的只是干干净净的清凉。

“我们要徒步过去吗？”

“先走一段，之后再说。”

“你不怕白风偷家？”

孟云歇挑了下眉，“想不到你也会关心这个。我看你还挺信任那小白鼠的。”

阮星羽撇嘴，“这不是怕你有损失吗？毕竟我又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那家伙城府不深，估计也做不出什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