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沣渝的水路西行不一会儿,季侪出了部落,上了大路。第二个目的地就在这洪泽西畔,季侪骑上了老马,一路西去。
西来沮漳东去江,
携风带雾踪不藏。
喜得幕凉好颜色,
共济同流水泽乡。
西边蜿蜒流来的沮漳河到了这片原野,汇入了洪泽,另一畔夏江滔滔东去。多条江河流经此地,宛若条条游龙,时而雾气阵阵,时而天高水静。或许江河也被远处幕凉山前的这片宝地所吸引,这才在此汇聚成了这片洪泽,人们也生生不息地繁衍了下来。
季侪走在路上,缓缓向西,左手边洪泽荡起阵阵波纹,右边抬眼望去,原野辽阔,他不禁吟诵了几句。
大约下午时分,季侪远远地望见西边几座小山下,能隐约看见部落了,其上空还有袅袅烟火正在随风飘摇。想必前方就是麽儿部落了,季侪催动老马加快了步子,不多时,一人一马就到了麽儿部落。
要说这麽儿部落,虽跟沣渝离得不远,也同样附近有着水泽,可是生活习惯确实不大相同。麽儿部落虽然南面是洪泽,但本族人却很少有人会打渔,因为其他三面都是山丘或草地,所以以牧养牛羊为生。要说族人呢,看上去也是比较彪悍,没有沣渝族那般瘦弱。
一日奔波,到了麽儿,已经快到晚饭时分了,季侪走进部落,发现本地人并没有过多意外,大多都在准备晚餐,空气中飘着阵阵肉香。
原来麽儿部落还多产皮毛,常有来往行商,所以本地人见生人来了,也都早已见怪不怪了。季侪见部落中专有为行商开办的落脚处,便先在这里住了下来。
有侍者招呼道:“我看客人应该是位行脚人吧,不知打何处来啊?”
“在下四处云游,日前途径北地,如今才又至贵处。”季侪回首答道。
“哦?客人曾路过北地,那想必定去过那华阳族了吧。”那侍者又回问道。
季侪闻说,稍作思忖说:“自然路过了,这华阳族有什么不同吗?”
“那华阳族雄踞北地,历史悠久,向来势大,我等小邦都要向其称臣哩。”侍者回道。
“仁兄之言,怕是已不合时宜了吧。华阳固然势大,但距此尚远,这一带都传说麽儿要倒向邬昭呢!”季侪微微一笑说。
侍者闻言,面露难色:“这~从何说起啊。”
“哎,这是自然之理啊,坊间早有传闻了,再说邬昭新盛,华阳这远水自然要为邬昭让路了。”季侪假装如此,想从其口中套些消息。
侍者闻言道:“客人言之有理,枉我主还严令封锁此类消息,看来已是早为人知了。也罢,实不相瞒,前番邬昭派使者来见,与我主商议后,我们都遵令准备转投邬昭了!”
“哦?不知邬昭来人和你主如何商量的,竟如此草率,难道没考虑如何向华阳族交待吗。”季侪有点疑惑,又转而问道。
“这小人就难以知晓了。”侍者回说。
季侪点点头,见他所知有限,也就再没多问,吃过晚饭后,打算明日再出去打探。
夜过天明,季侪根据指点,打算去找酋长问问,便来到大帐前。只见这顶大帐不同于其它小毡帐,除了大之外,还装饰着许多兽角兽骨,挂着许多兽皮,倒也有几分蛮霸之气。
季侪对守卫言说是想与麽儿族谈桩大生意,守卫报告过后,等了一会,便叫季侪进去了。
进入帐里,只见正当中摆有一张矮桌,后面是兽皮包裹的塌椅,一个大汉坐在当间,下边站着两排下臣模样的人。
坐着的酋长看见季侪是这副模样,便喝道:“该死的,你们怎么什么人都领来见我,左右,给我赶快轰出去!”
这时,台下有一人闪身拦住,说道:“兄长,且住,此人既然敢来此,肯定有一定的把握,还是不要以貌取人。”
酋长听此人如此说,便挥挥手,示意放开了季侪。那人又对季侪说:“阁下不知从何处来,与我族有什么生意可谈呢?”
季侪看见这样情景,知道此处非善地,这酋长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也就没什么可探察的了,便对其拱了拱手:“既然尊驾不悦,小人一个山野游商,想必也瞧不上我这点薄利,不如告辞了!”
众人见状,大都无动于衷,那酋长更是狂妄,兀自把玩着手里的什么物件,只有方才劝阻的人欲言又止,无奈,他只好开口:“既然如此,那客人还请走好。”
季侪走出大帐,暗自盘算,这两处部落探察下来,收获有限,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