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岁府定享了富贵,妹妹那点藏品怎能入得姐姐的眼!”
徐筠烟嗤笑出声:“看来我们的姐妹之情在妹妹眼中连个灯台都比不上啊。”
徐铃月脸色一变。
最近城里替嫁之事沸沸扬扬,若不是母亲怕她名声受损,招惹口舌,她才不会屈尊来见徐筠烟。
没想到徐筠烟倒还给她摆起架子了!
不过是嫁了个太监,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了不成?
姐妹二人话不投机。
徐铃月率先离开,徐筠烟慢悠悠跟在后面。
两人走出茶楼。
却见门口正停着一辆华贵马车,周围人纷纷惊惶避让。
侍卫看见徐筠烟,立即上前行礼:“夫人,千岁大人来接您回家。”
周砚珩听见动静,随之走下马车。
徐铃月是第一次见周砚珩,却发现其人竟比想象中英武不凡,是位俊美至极的男子。
可惜是位阉人,不然自己倒是愿意嫁的。
徐铃月柔柔欠身行礼:“铃月见过九千岁。”
“不必多礼。”
周砚珩抬手虚扶,视线定在徐铃月身上。
两人久久凝视,反倒将徐筠烟晾在一旁。
徐筠烟看着,只觉好笑。
遂上前打断:“夫君,我们走吧。”
周砚珩一愣,这还是成婚后,徐筠烟第一次喊他‘夫君’。
马车上。
周砚珩看她:“夫人急着喊我走,莫不是吃醋了?”
“妾身不敢,”徐筠烟低头幽幽回,“千岁若实在喜欢铃月,大可再度求娶,妾身并不介意姐妹二人同侍一夫。”
周砚珩脸色骤然沉下:“你也配将自己与她相提并论?”
徐筠烟手一下攥紧。
压下心中翻涌的酸徐,她哑声道:“妾确实不配,千岁若厌烦,也可给休书一封。”
周砚珩却冷笑道:“入了本千岁手里的人与物,向来没有退回的道理。”
“除非……物消人亡。”
最后四个字落定。
徐筠烟心尖一颤,重重往下沉。
要靠周砚珩放人果真不行,自己只能靠那次机会离开周砚珩——
半年后,珩阳王以清君侧为由,起兵造反。
千岁府的大火烧了一夜,整个上京乱成一团。
那便是自己离开的最好时机。
第4章
行至半道。
马车被一位宫女倏地拦下。
“九千岁,贵妃娘娘有请。”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露出周砚珩眉眼一角。
“何事?”
“贵妃娘娘近日淘了佳酿,邀九千岁共饮。”
徐筠烟沉眸看去。
传闻,周砚珩能从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全靠张贵妃提携。
更有小道传闻说,张贵妃未入宫前,曾与周砚珩定过亲。
徐筠烟以为周砚珩该应邀进宫才是。
谁知身旁的人却淡淡瞟了她一眼,语气平和:“烦请回禀贵妃娘娘,臣新婚不久,要陪新妇,请恕臣不能过去了。”
闻言,徐筠烟心底直翻白眼。
他不愿应邀就罢了,居然拿自己做幌子!
若张贵妃怪罪下来,她岂不是变成活靶子了?
眼见周砚珩打发走了那宫女。
徐筠烟皮笑肉不笑道:“妾身实在好福气,竟能得千岁如此厚爱。”
她语气平静,话却刺耳。
周砚珩眉心一跳,狭眸微凛:“你倒是有条好舌头,不如拔了让我瞧瞧如何长得?”
徐筠烟话被堵住。
心里憋屈不已。
周砚珩打量了她几眼,心道这女子这般会见风使舵,果真是小人作风。
这天晚上。
周砚珩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与徐筠烟同骑一马被追杀。
后方利箭陡然穿风飞来。
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竟毫不犹豫将人护在怀里。
箭头刺入肩,痛感深刻如同真切发生过一般。
周砚珩冷汗涔涔惊醒,震撼难消。
自己怎会以命护她?
做一次梦是偶然,这第二次便不得不让他多心了。
隔日。
周砚珩便直接去找国师,却没能如愿见到人。
童子恭敬朝他拱手:“九千岁来得不巧,家师出游尚未归来。”
国师府大门紧闭,周砚珩只得离开。
就在此刻,街道的算命摊上,一白胡子老头叫住了徐筠烟。
“这位姑娘,贫道见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坐下聊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