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陪她回门。
换来的是周砚珩一声冷笑:“你们徐家骗我,我不计较已是大量,莫不是还要我好声好气陪你回门?”
今生,她便不再自讨没趣。
她举步踏上马车,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了下来!
“夫人怎的回门也不提醒我,”周砚珩的声音冷冷响起,“看来是我这阉人不够资格陪你回门?”
徐筠烟站稳后,忙跪下请罪。
“千岁息怒!千岁日理万机,妾身原是想,回门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您了。”
“膝盖倒是软。”
周砚珩嗤笑出声。
他确实是忘了还有回门这事。
但徐筠烟擅自替他做了决定,就让他极度不悦了。
周砚珩居高临下打量了她两眼,见她仍是那副恭顺模样,怒气便散了些许。
他上了马车。
“本千岁同你一道。”
徐筠烟一怔,低头应:“是。”
声势浩荡的回门车队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徐父一副诚惶诚恐出来迎接。
“恭迎九千岁。”
周砚珩笑里藏刀:“徐丞相倒会装模作样,偷龙转凤的招数却用得娴熟。”
“九千岁说笑了,筠烟才是我嫡长女,也如我掌上明珠啊。”
两人一来一往,无人在意一旁的徐筠烟。
徐筠烟低着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双方表面甚是和谐。
直至晚饭前。
徐父才寻了空将徐筠烟带至后院。
徐丞相拧着眉张口便问:“九千岁是否还有提起铃月?”
竟是丝毫不关心这几日徐筠烟的处境。
徐筠烟淡淡回道:“父亲,女儿并非是九千岁肚里的蛔虫,他如何想,女儿并不知晓。”
没得到想听的答复,徐丞相横眉愠怒。
“好,好得很!你现在是有周砚珩撑腰,敢这么同我讲话了?”
徐筠烟却是冷然回:“这话父亲便说错了,我一介孤女入不得九千岁的眼,女儿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惹他半分垂怜。”
‘孤女’二字一出,徐丞相脸色霎时一白,她这是咒他死不成?
“父亲若无别的事,筠烟便先告退了。”
徐筠烟施施然行了道别礼。
父女二人不欢而散。
却无人注意到,廊间拐角立着一抹暗色身影。
周府书房内。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属下亲耳所听,千真万确。”
周砚珩眸色沉沉。
这徐筠烟对其父都如此尖牙利嘴,当真是毫无教养!
当晚。
周砚珩罕见做了个梦。
梦中朦胧不清,只隐约察觉自己同一女子亲昵同榻。
长发如瀑散落,女子靠在他怀里,葱白如玉的手拾起两人各一缕发打结,剪下放入匣中。
“阿珩,这样我便是你结发妻,你绝不能负我。”
“好,定不负你。”
周砚珩含笑回望,却是赫然一惊——
只见怀中女子那张脸竟是徐筠烟!
第3章
周砚珩醒来后只觉荒唐,甚是不可置信。
明明他心中的妻子只有徐铃月!
周家本是京城世家,然周父遭诬陷蒙难入狱。
周父死后,母亲殉情,偌大周府一哄而散,剩他一人独活。
百姓骂他辱他,就连三岁孩童都敢用石头砸他。
他活得低贱之时,只有徐铃月舍他一碗粥饭。
周砚珩揉揉眉心,冷声吩咐:“再细查徐筠烟,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
暗卫领命而去。
而此刻,徐筠烟正在和奶娘说话。
奶娘见了她,一下便红了眼:“小姐,您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有没有受苦?您不让我跟着过去,老奴夜不能寐,担心极了。”
“乳母放心,我无碍。”
徐筠烟心中涌上一抹酸意,
徐父续娶后,便将她关在后院,只有母亲留下的奶娘将她养大,与亲娘一般。
前世奶娘死后,她便孑然一身了。
徐筠烟掏出一袋金银首饰,这是她从嫁妆里挑出的贵重东西。
“乳母,我已向父亲放你出府,你拿着这些财帛,去江南寻一处安定之处。”
“老奴不走,老奴要守着小姐。”奶娘说什么也不肯接。
徐筠烟将钱袋放在奶娘手里,眼神灼灼。
“你先去江南,再过些时日,我自去寻你。”
徐筠烟回府,管事便递来封家信。
“夫人,这是徐府丫鬟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