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令宏山一个承诺。

她知道令九的抱负，他和师父哪都不像，但就是用一片纯净来报效朝廷这一点，很像很像。

可最不幸的也是这一点。

人不能总是心怀一片清澈，因为总有淤泥会污染到你，尽管你是上游也逃不过那一流而过的污渍，那或许会成为你人生唯一的污点。

这个话题戳到了令宏山的痛点，气氛一度沉默。

他当然不是不相信令九，他是不相信朝廷，不相信那藏污纳垢之地能让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进去了还能“出淤泥而不染”。

“走吧，我知道你找他什么事，进去说吧。”

令宏山没有马上回答楚吟歌的话，他没有把握，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想拒绝，却也下意识的想相信自己的儿子一次。

来到章华书院的人很多，所以外面的那些事情在这里传播的也最快。

她跟着令宏山进了书室，看见令九正埋头在书案上念着什么，神神叨叨的，倒像是着了魔。

楚吟歌没忍住，捂着嘴笑了笑，她好像从未见过令九这么用功的模样。

原来这小子说的要做大官是认真的了。

“令大人，今日还是老样子呢？”

令九听见声音立马抬头起来，脸上还挂着浓浓的一笔墨痕。

“哎，谁？”

话音刚落，惹得楚吟歌笑声更大了，只剩令宏山连连摇头，真是个傻儿子。

再看看熟悉的身影，令九“嘿嘿”一声笑。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可没想到手上的墨水更多，一下子整个额头都是黑的了。

“行了，你呀，刚想夸你认真，这下闹出这笑话，你看看师父，哪里还有半分想认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