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烟竹瞧着这幅画,上面所描绘的一笔一画虽是用的黑墨,但总感觉带有色彩,若用上彩墨,那更不是妙笔生花了?
“这画与之前所做的都不大相同,点笔轻灵,轮廓描绘轻重没有特别的规律,却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什么,别有一番韵味。”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很熟悉的作画手法。
“妙笔能生万花栩,墨水会变仙人行。”
楚吟歌听她的描述也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一眼,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画的手法虽然潦草,但内容充实,很难让人琢磨得出画这幅画的人是个怎样的性格。
“别看了,我知道!”
还没等她们看完这画就被一把抢了过去,刚想抱怨一句,抬眼一看,这不是最难缠的那个人吗。
嘉怡郡主江素华,江储国公的嫡亲孙女,从小被溺爱长大,嚣张跋扈惯了,总觉得人人都要让着她。
哦,忘记说了,往年宴会上的趣事多半都是这位郡主惹出来的,但因为身份尊贵,又不得不邀请她。
因为同为郡主,李烟竹不管做什么都比她优秀,总会被拿来对比。
加上又看不惯李烟竹封号里面和她有一样的字,便总是针对她。
现在只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她也要去抢,刚刚讲话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一把李烟竹。
疼得她眼泪直打转,想说些什么又骂不出口。
“谁啊?”
这下没有人向对面喊话了,都齐刷刷地望向刚刚急着出声的嘉怡郡主。
江素华不屑的昂起头,藐视地嘲笑说:“亏得你们平日里说,王爷有多貌美,有多喜欢他,到头来啊,只有我一人能认出来他的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余光扫了眼李烟竹,话里带刺,差点就连名带姓地指出来了。
李烟竹面色一顿,她就说这手法十分熟悉,原来是北平王时穆川的画。
她有些局促的绞着袖子,咬着唇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江素华看见她这般,嗤笑了一声,翻了个大白眼,早就看不惯她这副软软弱弱的模样了,偏偏这世间的男子都喜欢她这副模样。
“有些人啊,就该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配不配,别等到走在路上看到幅画,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说到这的时候,江素华意有所指的转过身来,凑过去对着李烟竹低垂着的眸子,开口笑着说:“你说是吧,嘉南郡主!”
“嘉南郡主”这四个字是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其他人都习惯了江素华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平时秉持着不惹事上身的原则,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明面上针对李烟竹,但他好像低估了李烟竹在世家小姐圈子里的份量。
江素华因为自负和不屑,从来不愿和她们主动来往。
但李烟竹不同,她性情温柔,又满腹经纶,楚吟歌时常爱带她去和人交朋友,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她。
叶纾第一个站出来的,她早就看不惯这郡主狗仗人势了,高声说:“嘉怡郡主这是在说你自己吗?倒也不必那么激动吧,还是说刚刚酒喝多了有些眩晕,要不您先走?”
可不是嘛,谁见到幅画会那么激动的,况且这幅画现在还在她手中,要晕倒也是她自己吧。
叶纾也是直白,哪有直接将人给送走的?
人群中不知有谁,突然笑出声来,江素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虽会骂人,但也说不过叶纾这种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子,内涵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说不过还压不过吗?江素华恼羞成怒地反驳道:“不过一个小小翰林学士的女儿,竟敢对郡主不敬!”
叶纾要是怕她刚刚就不会开口了,这回只知道用等级来压人,还真是让人不屑呢。
她漫不经心道:“郡主好大的威风,谁不知道嘉南要晋公主,要说不敬还得是郡主您吧。”
江素华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听到这话,想到父亲所说,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公主?哪里的公主,南越的吗?”
“郡主休要乱言!”
楚吟歌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他们想插手帮忙,本是想让李烟竹的性子能够硬气起来,没想到叶纾先开口帮忙了。
到现在听到这句话,她终于也有些忍不住的制止道:“郡主今日说这话是否有依据,没有依据的话乱说受连累的就不止你一人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