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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剑来何方

燕北回留在房间里照料邢问剑。正如当事人说的,他伤得不很重,只是看起来吓人。燕北回由此确定断空帮无意与见星阁交恶,这下确信他们有求于人。但是考虑到师好慕先后对燕北回和邢问剑下的手,这求人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善事。

邢问剑轻轻地呻吟。

燕北回问:“邢少侠,你可要喝些水?”

邢问剑说:“不必。只是燕兄,你当真不去找秋兄吗?”

燕北回说:“我总不能放你一人在此。更何况,师好慕信誓旦旦说秋不归——”他有些走神,话往外抛了半截,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他清醒过来,笑了笑,说,“没事,他应当不会对秋不归下手。”

邢问剑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燕兄,我觉得秋兄待你如你待他一般。”

燕北回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一时间有些莫名。他笑了笑,没顺着说话,也没急着否认。他从床边站起来,走去桌旁斟了一杯茶,端至床前让邢问剑慢慢喝下了。自从师好慕派人把邢问剑送来后,他已有半旬未曾露面了。小啰喽倒还是安分守己地在门旁两侧值守,一日三餐也按时送来,但断空帮发生了大事的氛围还是慢慢笼罩了这片据点;燕北回也提心吊胆起来,直到看见那只寻踪蜂才恢复安定。

——秋不归从瓶子中发出了寻踪蜂,用黏米粘了片杏树的叶子上去。

秋不归还是好好的,虽然不能随意活动。燕北回轻轻叹口气,把空茶杯又放回在桌子上了。他顺势在桌子旁边坐下,没有再去和邢问剑说话解闷。

他不太想听邢问剑谈起秋不归。

邢问剑却追着他说话。

邢问剑说:“燕兄,我当真如此觉得。”

燕北回没法子,只好转过了身子陪他说话,说:“我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虽异父异母,但感情之交好也不输同胞的兄弟。我年长他几岁,待他好是应该的;他信赖我,说明我这个兄长做得还不错。”

邢问剑摇摇头,说:“燕兄,你知晓我的意思。”

他定着眼睛看燕北回,说话遣词却比他的用剑风格要柔和迂回许多。邢问剑说:“燕兄,依你看来,在下要同剑成亲的想法如何?是否荒诞不经?”

燕北回不知所以然,说:“邢少侠出身铸剑世家,对剑有深厚情谊也不足为奇。燕某常听说过那些剑痴的事迹,为了寻一宝剑而耗费一生,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邢问剑微微笑了,说:“你误解了,燕兄。我不是说我是剑痴,我只是——或许这还是太离奇了,我只是爱着我那一柄剑,将它看做我的妻子。”

燕北回“唔”了一声,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邢问剑说:“我对剑的感情,与你对秋兄的感情无异。”

燕北回脸上的笑意淡了。

他知道自己是风声鹤唳了,有些过度敏感;也知道邢问剑的性格光明磊落,绝不至于以此要挟什么。但燕北回还是觉得自己的脊背僵直,如坠冰窖。他凝视着邢问剑,不自觉地抚摸被他压在茶壶底下的杏树叶子,他问道:“邢少侠这是何意?”

邢问剑说:“在我,聘剑为妻还能被当作一桩美谈;在你,就太为苛刻。燕兄,你警惕也是理所应当,但在下确实不曾想过对你做什么。你若仍是不信,现如今我负伤在床,大可直接动手,再推诿于断空帮下的毒手,我绝无二话!”

燕北回沉默片刻,起身向邢问剑行礼,说:“抱歉,邢少侠。是燕某……是燕某小人之心了。”

邢问剑说:“何须如此。难道我还能不清楚燕兄的为人吗?而且,在下一上来就说这种话,换了谁也会吓一跳的。”

燕北回说:“可你是如何发现的?”

邢问剑迟疑了一下,稍许愧疚地说:“那日在破庙我没睡好,我不习惯那种环境,但是想到燕兄特意把外衫借给我,我又不好意思再抱怨……所以听到了一些。我不知道该如何提醒,只好装睡到底。”

燕北回有些意外。他忽然想起后来他拽着秋不归的手赶路时,邢问剑反常地盯着他们两人的眼睛说话,一瞥不瞥。当时他只觉得邢问剑是有些紧张,现在才知道原是另有隐情。燕北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过了一会儿,才拱手说:“倒是我们扰人清梦了。”

邢问剑笑了一笑,说:“那是!所以燕兄,现在当真要好好听我说话才是。”

他从床上坐起,兴致勃勃地说:“你们二人的心意当是一致的。燕兄说秋兄身在林中,自己又何尝不是?秋兄自然不如燕兄那般能言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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