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英彦这人感情用事,这对常人来讲不算什么问题,对镖师而言有时难免误事。就像这次,若他没有强求带张力尸体回去,或许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种地步。但这总归是别人的事,燕北回不欲多说,他只是问:“我听卓先生说,你们打算回京城后给路上的那些兄弟建个衣冠冢?”
罗英彦点点头。
燕北回从怀里掏出那方罗帕,递给他,说:“不知你是否需要,我当时捡来后,一直没来得及交给你。”
罗英彦看着张力的那方帕子,过了半晌,才收下。他又觉得胸闷,当日目睹张力叛逃被杀,随后又被人从身后用刀贯穿的感觉再次复苏。他依旧觉得悲愤,为自己曾经的兄弟的背叛,为他的死,和他死后也不得安宁。他看了看燕北回,几番救他于水火的年轻镖师正关怀地看着自己。罗英彦直觉他能理解自己。他喉头一哽,说:“多谢。”
燕北回摇摇头,说:“不必言谢。”
他原本还想问问罗英彦,关于这趟镖的事情。但眼下看罗英彦的情绪过于激动,燕北回不好再提。他看了眼天色,起身去叫客栈的小二准备晚饭,又被罗英彦叫住。
燕北回问:“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罗英彦先是看了一眼秋不归,露出些许疑虑的神色。
燕北回说:“若是秋不归不方便听的私事……”
罗英彦说:“不是我,是你的事。”
燕北回愣了一下,说:“那不必多虑,秋不归与我等同一人。”
罗英彦说:“我想也是,是我疑神疑鬼了。当时你同黑衣人交谈时,我清醒了一阵,只是仍很模糊,也没有力气。我听到了一些你们的谈话。”他有些抱歉地说,“所以我想……有时间同你说说。”
燕北回说:“说什么?”
罗英彦说:“我也不知青坛与你到底有何瓜葛,我们此次护送小王爷来岷城,是因为那里的人各有打算。”他很不擅长把话说得这么委婉,思前想后,才说,“你应当知道凤羽镖局实际是哪位爷的势力,但你也许不知晓的是,自去年起便有流言出来,说那位身体不适。”
燕北回说:“可这与我有何关系?”
罗英彦说:“我又不知。但你说青坛的行事作风换了,再联系这一路的凶险,我只能想到是与我们这趟镖本身有关。你且听听,留个心眼。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同秋兄弟是要去武林大赛?”
燕北回说:“正是。”
罗英彦说:“那也好。你们二人如今从顾家的镖局出来,没有可凭借的势力,到时在武林大赛上寻个门派拜师,或是寻个剑庄,总好过孤身一人。当然,你们二人若愿来凤羽镖局,我也当为你们引荐。”
燕北回笑了笑。他知道罗英彦一片好心,因此没说自己的父姓,也没说他计划中的漏洞。燕北回走神想了一想,燕家如今在江湖当真是没落了,便有些满意地微笑起来。他说:“不是孤身一人,我同秋不归一起呢。”
罗英彦猛地止住话,看看燕北回,又看看秋不归。他们二人确实感情甚笃,相互信赖,罗英彦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他仔细想了一阵,说:“我往日来过岷城,在城东的马庄寄养了一匹白马。若你们二人不介意,我想把它当作这一路的谢礼。你们再赶往洛阳,骑马也会快一些。”
燕北回想回绝,秋不归倒是感兴趣。他问:“白马?叫什么?”
罗英彦说:“不曾起名。”
秋不归又问:“长什么样子?”
罗英彦迟疑一下,说:“马该长的样子……秋兄弟,不如你自己去看一眼,喜欢了便带走,不喜欢,在马庄里挑一匹马记在我名下就是。实不相瞒,那匹马同我不亲,但确实是与燕兄那匹黑马一样的好马。”
秋不归果断说:“好。我去看看。”
事情已成定局,燕北回也不再扭捏,跟着说:“那多谢罗兄割爱了。”他瞥一眼桌上的糕点,笑着说,“秋不归这笔买卖做得值,用一盒八仙糕换一匹好马。”
罗英彦严肃地说:“情义无价。秋兄弟能记挂着我的事情,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等等,我去叫小二来置备晚饭,你们二人留下一起吃,如何?”
秋不归看他起身费劲,又看燕北回准备替他招呼小二。他听罗英彦说京城的事情早已有些厌烦,无论是黑衣人神神秘秘的话还是京城捕风捉影的事情都让他觉得有些无聊,和燕北回没有分毫关系。他听来听去,只有马的事情让他感兴趣些,所以他站起来,说:“我去叫小二,顺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