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的东西。”
燕北回摇摇头,说:“我知道。”
他并不介意剑匣被毁掉的事情,他原本将剑匣扔去就是想让秋不归试一试剑的锋利,再试一试秋不归的反应。一切都很好,秋不归对剑的评价都能被他暂时地忽略不计。燕北回欣然接受秋不归在江湖行走也能无碍的预想,他反应足够快,行动也足够果断。燕北回随后想起自己走镖时遇到的种种往事,去日不远,至今历历在目。他在想,自己用笛子洞穿山贼身体的时候,究竟是反应太快,还是反应太慢?
燕北回感到自己的手再一次微微地震颤起来。
他很忽然地说:“秋不归。”
秋不归刚刚把剑匣碎片拾起来,塞进行囊里。听闻燕北回叫自己,他抬眼看了看,说:“什么事?”
燕北回说:“若是再有下次,我在你身边,你反应不过来也无需担忧。”他扫了一眼碎片,没能完全挤进行囊里,露出来边边角角。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把碎片往里掖了掖。燕北回说,“至少我在你身旁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秋不归没接他这句话,只是很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我们不是说好了,由我保护你吗?”
燕北回“唔”了一声,决定翻帐不认,说:“我是兄长,哪有哥哥让弟弟保护的?”
秋不归说:“你信不过我。”
他说得信誓旦旦,有理有据,说:“我以前也没有用过剑,没有出过远门,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就连刚刚用剑也达不成你预期。……你当初是真要和顾府一起走?”
燕北回没想到秋不归至今还在介意顾家的事情,他原先尚存的一点多愁善感彻底消散无踪,只剩下轻微的叹气与好笑。他想等自己同秋不归到洛阳以后,怕是很难吃到顾照寒的接风宴了,希望他到时候还记得这件乌龙,或者秋不归早已忘却。
他耐心地说:“没有。我当初只是在拿你寻开心。”
秋不归盯着他,怀疑地说:“不是下意识说出真心话?”
燕北回说:“不是下意识,也不是真心话。”他也说得很在理,“我以往每次跑镖回来,都只给你和母亲带礼物,何曾给顾照寒带过?我同顾家少主只是工作上的往来,你应当知道,我当年决定去跑镖,是为了照顾你和母亲。”
秋不归斤斤计较,说:“你给顾照青剑穗。”
燕北回只好提醒他,说:“是你先欺负人家在先。”
秋不归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儿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新的反驳点,问:“所以为什么不是我保护你?”
燕北回看着好笑,说:“刚刚也是我失言了,我很需要你保护我。”
秋不归这才满意,小心地把剑背在身上,回应道:“当然会的——说来,你还没有回答我,从哪里找来的这把剑?”
燕北回意识到秋不归实在喜欢这柄剑,忍不住想要为它再增添一些额外价值,燕北回为寻求它花费的时间与精力会让这柄剑更具有超越一般剑的意义。他微微笑着,顺了秋不归的心愿,说:
“找了许久。不过其实是很早以前就曾见过一次,那时我就想它与你最合适,但平白无故的,送你一把剑总没个说头。我一直想着何时我们一同外出,我就把这柄剑送给你。”
秋不归终于满意,说:“你送我的,比送顾照青的好很多。”
燕北回说:“怎么,我送你的玉佩还不能证明这一点吗?只是随手送个剑穗,你要计较这么久。秋不归,下次我可不敢再同你抢吃的了。”
秋不归问:“你何时同我抢过吃的?而且,你若想吃,直接夹走就是了。”
燕北回笑着摇了摇头,懒得再说。
从洛城往洛阳的路燕北回只走过一回,但他记性还不差,如今走起来也算熟门熟路;更何况他们现在没有银镖要保,牵着马走了一个白天,在晚上将将赶到一家驿站。驿站老板正准备关门歇息,提着灯出门看到有人牵着马过来,站在原地又等了等,等来两个年轻后生。
老板问:“歇息?”
燕北回笑着点点头:“可还有房间?”
老板说:“只剩一间了,不知道……”
燕北回说:“这倒无碍。不过这马要劳烦喂一下,我和这位少侠也劳烦喂一下。”
老板跟着笑起来,说:“这有何妨!我去给你下碗面来。三郎——三郎!领这两位少侠去房间。少侠,等面好了,我直接送到你们房间去。”
燕北回点点头应了。他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