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以为还在发愁怎么跟伯母请罪，于是说：“你像往常那样，和她说几句好话就够了。”

燕北回说：“我知道，我只是……”

他有点无可奈何地叹气了，说：“秋不归，低头。”

秋不归问：“你还是要摸我头发？”

他有些不大乐意地低下头。

燕北回的心里的小小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他把秋不归的头发揉得很乱，像几天没打理的马尾。他在返程途中买下的黑色骏马和他已经很亲近，凑过来小声地鸣叫一声，甩动尾巴，炫耀一样地比较。

他被逗乐了，又拍拍他的马。

燕北回从怀中摸出来一块玉坠，悬到秋不归眼前。他问：“好看不好看？”

秋不归抬头，说：“和你不太搭。”

燕北回说：“为什么要和我搭？又不是给我买的。”

秋不归看了一会儿，盯住燕北回的眼睛，问：“那是给我买的？”

燕北回难得有些局促，他反思着，归家路上给家人带些礼物是常有的事，就像他这次回来也给母亲带了一支发簪，没什么好心虚。但他仍旧忍不住多说了些，像是为了说服秋不归收下，尽管不说这些，秋不归也会欣然接受。

燕北回说：“我去时的路上就看中了它的图样，店老板说要半年才能做好，我问他能不能再快一点？他说等我跑镖回去再找他。本来说好最晚前天就做好给我，然后我昨天就能回家送给你；结果老板赶别的工的时候手受伤了，最后几笔是我刻的，慢了些……哦，也丑了些。”

秋不归接过玉坠，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问：“哪几笔是你刻的？”

燕北回有点高兴地说：“看不出来啊？很好看吗？我找找啊，是这几笔。”

秋不归用食指小心地抚摸了一阵子，说：“你给我刻了燕子。”

燕北回问：“喜不喜欢啊？”

秋不归问：“喜欢。我要把它戴在哪儿？”

这就不只是喜欢，是很喜欢了。

燕北回笑起来。他抱着胸看秋不归拿着玉坠在自己身上寻找挂它的地方，挂在腰间嫌不显眼，挂在头上又嫌不稳当。燕北回没提醒他别人一般不会把玉坠挂在头上，他只是看着，觉得开心。

秋不归迟迟没拿定主意，燕北回说：“改天买个扇子，当成扇坠吧。”

秋不归说：“我想贴身带着它。”

燕北回说：“我知道了，下次我会送你更方便你带出来的东西。”

秋不归说：“好。”

停了停，他又补充一句：“但这个我也喜欢。”

燕北回随口问：“喜欢玉坠还是梅子糕？”

秋不归说：“玉坠。”

燕北回说：“噢，你喜欢贵的。”

秋不归说：“喜欢你花了很多心思送我。”

燕北回：“……”

燕北回怀疑自己随便捡个叶子，再编个乱七八糟的故事送给秋不归，他都会很高兴地收下，藏起来。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告诉秋不归这件玉坠背后的详情，他本不该说的，就像对别人好不该说自己有多难，不该让好意变成负担；但他想让秋不归高兴，更高兴一点。他不擅长应对秋不归的认真，他总是会手足无措，会想要用玩笑话岔开氛围。燕北回有点想问他，自己如果真的捡了落叶送给他，他会不会高兴？

他觉得秋不归会高兴，秋不归从来不怀疑他。

燕北回有点高兴地、有点局促地笑了。

秋不归问：“你笑什么？”

燕北回说：“觉得你可爱。”

秋不归挑眉，问：“我可爱？”

燕北回说：“是啊。说说有什么难的，话最不值钱了。你觉得我说这些让你开心，下次我也会捡个叶子告诉你，是我特意捡了保存了送给你的，其实只是忘了你，到家了才从地上随便捡一片。”

秋不归说：“你怕没给我带礼物我会生气，也好。”

燕北回说：“那下次，我说我平安归来就是礼物呢？”

秋不归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说：“你平安归来确实是最好的礼物。”

燕北回仍旧不放弃，追问说：“那万一呢？我……哎，随便什么吧，反正我什么也不给你，我骗你，你只是听着觉得开心，实际上完全不是如此。说说是很简单的，秋不归，你知道我一向擅长。”

秋不归问：“那你会骗我吗？”

燕北回不假思索，回答道：“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