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九州掏出一张红头放在桌子上,哼着小调离开了咖啡厅。
“哎呀老毛,这下我算是帮你个大忙了,嘿嘿,这个人情可不小,我算算,最起码得十张红符一张银符。”
远在香港的求叔正在教训马小玲,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咦……哪路鬼怪惦记我?得找个时间让小玲去收掉。”
飞机起飞前,毛忧一个电话甩给袁宁,表示自己给七处任劳任怨干了七八年,现在需要一个长假回家省亲,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找她,不对,是有重要的事也不要找她。
远在京城某栋建筑物内的袁宁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睡了一觉,飞到香港后,原本焦急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些紧张,毛忧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拦了辆的士,往最近的百货市场而去。
等她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市场,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求叔现在住哪,诸葛九州说了,他现在开了个游戏厅,那十年前的房子肯定不住了。
没有一秒犹豫,她掏出手机,打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按出拨号键的瞬间,她才想起,已经十年了,也不知道对方换了几次号码,她真是傻,怎么还会打这个号码呢。
正要挂掉,手机却滴的一声显示接通。
直到电话对面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
“你好?哪位?哈喽?说话?”
深吸一口气,毛忧淡淡说道:“是我。”
对面的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毛忧也不想在电话里说太多,把地址报给对方,然后挂了电话。
扯动嘴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前几天才刚吵过一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结果今天就让人家来接自己,毛忧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一辆红色的甲壳虫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里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长腿美女,美女帮她打开了车门,体贴的放好那些东西,当然,如果美女嘴里积点德就更好了。
“呵……是谁说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的?我记性不好记不清了,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还都是中老年用品,别告诉我是送我的,我会把你扔太平洋里去。”
毛忧系好安全带,翻了个白眼,“想得美,那些是给求叔的。”
马小玲发动了车子,拿下墨镜,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毛忧,“你没事吧,被附身了?你竟然要去看求叔?”
毛忧侧着脸,看着窗外,“看来你不仅是没天赋,眼睛还有问题,我哪里像是被附身了,我问你,求叔的腿是怎么回事?”
马小玲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很低落,“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他。”
毛忧终于转头看她,动了动手,却依旧没有抬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果当年,算了,都过去了。”
马小玲没说什么,一路沉默的把毛忧送到了求叔的游戏店,就离开了。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晚上九点的样子,毛忧犹豫了很久,等到求叔都一瘸一拐的出来关门了,她还没进去。
这下好了,以这种尴尬的方式见面。
求叔愣愣的看着毛忧很久,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脸,“回来啦,傻站着做什么,进来吧。”
那一瞬,强硬了十年的毛忧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带回来的那些补品被她扔在了地上,抱着求叔放声的哭着。
她终于见到了,求叔苍老的样子,原本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原本健康的身体如今却瘸了一只腿,他的骄傲,他的梦想,他那要杀尽天下邪魔的豪言壮语永远无法实现了。
回到了游戏店里,求叔安静的听着毛忧述说这十年的经历,等毛忧说完了,求叔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我毛家最有天分的孩子,小忧,叔叔很高兴,你凭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如今的成就。”
毛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求叔的脸色变的有些奇怪。
“小忧,你,还恨叔叔吗?”
毛忧愣了下,“我从来没有恨过叔叔。”
“那,小玲呢,你还怪她吗?”
毛忧咬了咬嘴唇,感受着求叔锐利的眼神,她很想说不怪,但是当年的事就像一根刺,死死的扎在她的心里,她放不下。
求叔也看出了什么,沉沉的叹了口气。
“唉……小忧啊,你错怪小玲了。”
毛忧惊讶的看着求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求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