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禅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了伯山先生的船舱。老人一如既往地在桌案上书写不知疲倦。慈禅一肚子的疑问,也没有去打扰老人,挑选了一把距离老人稍远一些的椅子坐下。手中把玩着那张金卡的同时也在猜测刚才那个青衣男子的目的。
思来想去没有一点头绪,既然得不到答案,慈禅索性也没有接着再想了。拿出来念珠又要开始念经,一旁的伯山先生悠悠说道:“刚下山就被白玉京给盯上了,这些鬣狗鼻子倒是真灵。”
慈禅睁开眼偏过头看着老人问:“白玉京是顾海月的主子吗?他们找我干嘛?”老人摇摇头说:“不是找你的。”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是找那外域天魔的。
“那这个。”慈禅要将金片还给老人,既然不是找自己的那这卡片应该也是要给老人的。不过上面那些和觉的品阶相同的奇怪文字算是有些线索了。等到了山海仙宗,那姓顾的真来找伯山先生的话,自己一定要揪着他问个清楚。
“你留着把玩便是。”老人没有接过金片。江湖上盛传白玉京找人会递上金片,金片上诡异文字,若是识得那些文字会被掳走,不认识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伯山先生此时基本确定神秘的白玉京是由外域天魔组建的。那些文字应该是天魔的语言。慈禅方才的表现显然是认识这种文字,于是看向慈禅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此后一老一少再无其他话语。
诏国虽然与山海仙宗接壤于横断山脉,但常年因为横断山脉的矿藏摩擦碰撞,原本设立的商道基本被双方移山封堵。贸易来往都靠水路船只,按照大统制段璟的做派,极有可能是率领黑甲金花的铁骑长驱直入山海仙宗边境重镇的,换了军师参谋方伯山来办事,加上此行又是有求于人,就放低了姿态。通过水路前往山海仙宗。
几天的海上航行,慈禅也有些看腻了不是天就是水的景象,加上前天被兵痞子作弄,水囊被替换成了装有劣质烈酒的酒囊呛得咳嗽不已,引得众人哄笑。索性就一直待在了船舱内。
船身一阵轻微的晃动,大船稳稳靠岸。灵钰城,山海仙宗唯一对外的通商口岸。面朝东海背靠仙宗神都山海城,倾一国之力打造的门面城市。琼楼玉宇无数,街上的行人装束风格千差万别,得益于山灵钰城对外来文化及其包容开放。
这里聚集了器界大陆各地的商贾旅客,其繁荣昌盛世间无双。
码头不远处几名身着锦衣华服的人排成一一排看向斗船这边一个个笑容满面,为首的一位老者一身紫袍更似道袍鹤发童颜看上去颇具仙风道骨。几人身后停放着三辆马车皆是由碧虎凶兽牵引。一个个袒胸露乳的汉子被这行人耽误了卸货工作也不敢生出半分不满的神色。只小声抱怨着今日的薪水又要被克扣心里暗暗咒骂这些不顾百姓死活的仙宗老爷。
老人带领慈禅下了船,并没有再派人手跟随。见伯山先生如此低调迎接队伍里的老者笑意更加浓郁,快步上前迎来抱拳道:“不知是伯山兄亲至,老道有失远迎,还望伯山兄不要怪罪。”
伯山先生抱拳回礼道:“劳烦吕长老亲自迎接,方伯山怎敢怪罪。”一阵寒暄后,被叫作吕长老的老人目光落在慈禅身上,手指在袖中掐算起来。嘀咕道:“看不透啊,看不透。”随手后从袖中伸出手对着伯山先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道:“伯山兄,净魂池一事仙宗还须多做一些考量。老道在宅中备了宴席。旅途劳累,伯山兄不妨先去老道家中稍作休整。”
“那就叨扰啦”说完,伯山先生踏入车厢,跟在身后的慈禅则是驻足在了拉车凶兽旁。抚摸着凶兽碧色毛发对凶兽说:“本是山林间的兽中王,现在来当牛作马,可怜可怜。”说到这,慈禅低眉转为杀气腾腾道:“真不如让小僧给你超渡了好。”通灵的碧兽感受到身旁这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小虫子竟对自己散发杀气,低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咬。
车内的伯山先生呵斥一声“慈禅!”震慑了凶兽同时把慈禅叫上了车。小和尚刚才的言语引来了队伍中几个青年弟子的注意。见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和尚灰溜溜钻进了车厢后,几人嗤笑不已,更有人出言老虎咬死他才好。慈禅不在意,车内的老人却出手了,一抹赤色划过,先前呲牙咧嘴的畜牲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几个青年俊杰毛骨悚然,不再出声。
那个嚷嚷要慈禅被老虎咬死的弟子更是脊背发寒,要不是那老人此行有求于山海仙宗,恐怕变成血水的就是自己了。
老人手中的笔再次挥出,地上的一滩血水变成了一匹通体红色的骏马拉起了车厢紧跟着吕长老的车厢向城内驶去。车内老人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