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美女子身后赶来一个似乎是因为跟丢了自家主子满脸焦急的丫鬟,丫鬟察觉到了不远处小和尚的目光,凑到女子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主仆二人同时皱眉看向这个行为和外貌严重不符的小和尚。
慈禅仪征连忙转身收回了目光,等慈禅再用余光去寻找那女子的身影时小摊前已经空无一人了,摊主对这个色狼小和尚赶跑了客人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又顾忌他身后的靖国军,只向慈禅投来了幽怨的目光。又开始吆喝起了自己的生意。
正当慈禅不解时,伯山先生笑着对他说:“怎么,看上那个姑娘啦?等此行结束,老夫亲自帮你提亲,就算她已为人妇都能帮你抢回来。”
当了一天闷葫芦的慈禅惊慌道:“出家人谈什么婚嫁,使不得!”
伯山先生看着慈禅深深地摇头:“都说你是静禅那老贼的轮回转世身,现在看来确实是大错特错。换作你是那个老贼,现在就该迫不及待地去强抢民女了。”
慈禅嘴角抽了抽,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阿弥陀佛。
一艘庞大的斗舰飞速向岸边靠近,来往的渔船纷纷避让这个庞然大物,片刻后舷梯搭在了岸边,伯山先生示意慈禅登船,稍高一点的货船就引得惊叹连连的慈禅哪见过这阵仗,显然被这个浮在海水中的高楼震撼住了。
老人轻笑一声拍了拍慈禅的光头道:“别看了,一会上船看个够。”慈禅这次回过神,轻快地登上了斗船,大船调转了方向船桨摇的飞快,驶出了澜州港口,慈禅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更远处的海面,脸上满是欣喜,丝毫看不出这个少年的人生在短短两天时间里经历了怎样的巨变。
最后一个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天阙城明如白昼。一名黑袍男子在老太监的带领下向皇宫深处走去。两人到了一座宫殿门前,应该是事前有过吩咐,没有通报,老太监弓着身推开门后,站在一侧示意男子进入。随后又合上了门。
宫殿内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四周皆是放满书籍珍奇木材制成的书架。宫殿里侧一位身着勋贵龙袍的男子在案前批阅着堆积成山的奏折。黑袍男子走到桌前准备跪地行礼时才停下笔说了一句:“免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面前这个黑袍男子。
这名黑袍男子花白的头发整齐束在脑后,双目虽然无瞳但仍然透出阴戾寒光。他声音嘶哑道:“微臣李冠清,参见陛下。”
诏国皇帝指了指面前堆放的奏折道:“李冠清,你猜猜朕面前这些奏折都是讲什么的?”
“回陛下,臣以为这些都是关于佛子慈禅的。”黑袍李冠清答。
皇帝手指轻叩桌面意味深长道:“真是朕的好侄儿。”随即他的眼神变得凌厉,看向黑袍男子道:“那灭佛一事你可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袍男子立即行礼答复:“臣领命。”
皇帝摆了摆手道:“退下吧。”黑袍男子缓缓退出宫殿,诏国皇帝段渊将那些弹劾段璟的奏折归为一摞递给了一胖侍应的太监,太监会意,将一摞奏折直接扔进了火苗旺盛的壁炉中焚毁。
临近皇城大门的李冠清气势不再收敛,周身散发的阴冷寒气使得几名驻守皇城大门的军士不由得脊背一凉,为首的军士转过头的时候,那一袭黑袍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位叫做李冠清的黑袍男子是诏国特务机构倾巢的总管事。
倾巢下设有五只银鹰,三十渡鸦,灰鸽五十,麻雀数不尽。如机构的名称一般,倾巢而出编织出一个严密的天幕笼罩着整个诏国,处于机构里前三的席位的高手魂器多半是用来藏匿和刺杀的。
属于麻雀的人本身的职能是打探情报,对于魂器没有特定要求。在江湖里的身份也就千奇百怪,可能一个在街头巷尾卖了十几年烧饼的小贩背地里却是一只麻雀。
此次慈禅以佛子的身份凝练出嗜杀魂器后残杀同门的事件被诏国天子视为一个绝佳的契机,诏渊帝灭佛之心早已按捺不下,下定决心要抓住佛子入魔一事,彻底将佛教赶出国境。
受到密诏的倾巢,连夜赶制,将一本本对菩提寺佛子入魔残杀同门事件添油加醋写成的稿子分发到了诏国各地有着麻雀身份的说书先生手中。可想而知今夜过后,佛子入魔的故事将会传遍天下。
看着大海明月的慈禅并不知道自己被亲叔扣上了佛敌的帽子,这次的山海仙宗至行,将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几天宁静。
慈禅远远看到一盏被海风吹得摇曳的孤灯挂在一艘小艇上,小艇上立有一人一身青衫。要知道此时已经离开海岸有百里,要是老天爷变一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