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
可眼前的男子似乎并没有怀疑,或者说没有拆穿,甚至颇为惋惜道:“这石大人杏林世家,一生救死扶伤却得此灾祸。可一生悬壶济世结下过如此善缘,两位义士为报石大人之恩不顾危险,杜某佩服。冒昧请问公子高姓?姑娘芳名几何?”
千如想了想,淡然开口:“本姑娘无姓,单名一个如字。”扬手指了指千术,“术哥哥”,又指了指剩下两人:“他们是小奇,采薇,自小跟着我们兄妹的。”
男子上前,深深作了一揖,诚恳道:“杜某今日有幸得见二位,但见二位身手不凡本诚意相邀二位饮茶叙话,奈何二位并不相信在下。如今二人为报已故石大人之恩涉险查案,而在下又身负破案之命,相请不如偶遇,倒不如请各位过府一叙,我们好聊个明白。”
见四人依然不是十分相信,复开口道:“杜某诚心相邀,今夜仅有我们三人在此,如果想要对各位不利设下埋伏,凭各位武功我等不是也讨不到任何便宜吗?”
千如和千术互相看看,玄奇压低声问:“堂……堂妹,怎么办?要去吗?”
千如一咬唇:“去!怕什么?”
就算是跑也是一场恶战,案子还没查就先打一架么?再说,他要杀了他们,首先也得搞清楚他们是谁不是么?刚才能问出那样的话,大概是只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却不知道是百花山庄的人才对,所以有什么怕的?
千术想的也并无二致,当下也同意一起回府。
就这样,几人各怀心思,在迷蒙的夜色下随杜君远而去。暗处的近卫也不理解,不知两位堂主去往何处,只能忐忑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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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并不是明远侯府,仅仅只是明远侯在安平郡的一处行辕。
千如和千术坐定,玄奇和采薇站在身后并未落座,杜君远却并不奇怪,石府后院那些鬼话杜君远当然不信,千如和千术也并非想让他信,不过是搪塞而已。
此时千如根本不怕眼前的男子要了他们的命,她是奇怪:这石家老爷行医救命,却遭此灭门惨祸已经十分蹊跷。再加上石府不丢钱财不丢珠宝,丢了一样连官府都十分紧张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最后,就是这明远侯。
千如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白日里“魅惑”自己的美男子,一个从四品医官,竟值得一个标准的皇亲国戚——侯爷来查案,看来石府的案子并不那么简单。
这明远侯白日里邀他们饮茶,晚上又在石府“守株待兔”,看来他以为早已揭穿她和千术,洞悉人心,那她干脆装傻充愣暴露疑点,这样他们也有个理由能够继续查案。
热茶已奉,杜君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千如毫不客气,举杯轻饮,放下茶杯赞一声:“不愧是侯爷,府上的茶确实好!”
千术见状,客气却又护短道:“小妹自小不拘小节,我这个做哥哥宠坏了,明远侯见谅。”
说着,也执起手中的茶浅浅啜饮一口。
杜君远轻摆摆手:“无妨,我礼朝对女子束缚并不多,令妹娇憨,是家之幸也。”
这是什么鬼话?
千如咳了一声,正色道:“侯爷,莫要再兜这些圈子了,您为何定要邀我们二人过府一叙?白日里您已勘破我兄妹二人的易容,夜里又‘等’在石府是为何?”她故意将等字说得音重,身后的近侍面上微微有一丝不喜,可见自家侯爷没有一丝不愉便没有作声。
“杜某一早便说了,特邀二人助杜某勘破此案。”
“好吧!”千如又问道:“侯爷白日里是如何看穿我二人的易容的?”
杜君远微笑,双眸透亮带着一些天真:“如姑娘,并非杜某眼光毒辣,实是白日里姑娘饮酒,却并未注意酒水氲湿了姑娘颈间的人.皮面具,才被杜某察觉。”
杜君远身后的两位近侍一脸惊诧,似乎并不相信这是自家主子说的。
因为,这话分明就是调戏,大礼朝虽民风豪放,但此事却也的的确确是逾矩了的。身后的玄奇和采薇更是十分愤怒,毕竟花千如这张才刚刚张开的脸,已经十分娇媚喜人。
千如脸颊瞬间通红,语无伦次道:“你……你这个伪君子,你身为朝廷重臣,皇室贵胄,青天白日里看我一个姑娘脖颈做什么?”
花千术也愤怒地起身,咬牙道:“明远侯,还请您自重。”
杜君远却十分无辜,言语间温柔有加道:“二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