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飞霜又如何,那都是江湖上的以讹传讹。若是让大爷我碰见,定要他知道人外有人。”
那八人中的丁老三是个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兵痞,自然是不服白泽羽这种,长了一张小白脸的浪得虚名之人。
何啸从怀中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交到丁老三手中。“三哥,这些人里就数您见过的世面最多。我原想让我手下的小五,小七押送那娘们,但是他们涉世不深,恐遭了人算计,还得三哥亲自压阵才是。这银票三哥且拿着当路上的花销,待到了主人那里,定有更多的酬劳。”
丁老三握着银票想了想,自己和弟兄们一直闲散惯了,现在虽然跟随楚瑜楠,不用刀头舔血,但是身上闲钱并不多。这小子出手就是一百两,自己不妨先接下这活,一会再嘱咐兄弟们等过几日走到偏僻处杀人越货。得了银子后管他楚瑜楠是谁,天高海阔和兄弟们一走了之。
而且自己和两个半大小子一起走,半路撂倒他们不在话下,还能捡个美娇娘,何乐而不为呢?将抢来的钱用来招兵买马,占山为王,岂不比跟随一个被夺爵的王爷要痛快!
想到这,丁老三便嘿嘿的笑着答应了,假装去交代让兄弟们听从何头的吩咐,与那帮兵痞定好五日后在云州城相见,在这期间各自摆平障碍。
何啸也不是傻子,知道丁老三不会真的这么痛快,也偷偷将一袋药粉倒进酒壶里,交给了小五小七,让他们提前服下解药,要他们路上一定哄骗丁老三喝下。
何啸担心婧瑗虽然服下软筋散,但是会慢慢恢复,在婧瑗仇视的目光中,又硬让她服下一颗。再想到进城时婧瑗一直盯着白泽羽看,何啸一把抓住婧瑗的头发,将她按在马车壁上。
“你以为白泽羽是来救你的?你就死心吧,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的。白泽羽皇命在身,没两日就得回京。至于你的二爷爷嘛,已经沉到江底,喂了鱼了。”
什么?二爷爷他出事了?不,这不可能。婧瑗仇恨的目光突然变得凄厉,难以置信。
何啸却笑着看着她:“这要谢谢你那个好妹妹,你那祖母五世,是她设计诓骗自己的亲祖父,趁机加害他,夺了资产。又让我们抓走你,送去窑子。这会她恐怕为了封住我们的嘴,要把徐家近半的家业拱手送与我们了吧。哈哈哈!”
徐婧怡,居然是徐婧怡!愤怒的婧瑗咬紧了牙齿,恨不能将这些恶人扒皮抽筋。仅仅是为了金钱和地位,二爷爷和三叔可是她的亲人啊,她居然也下得了手。与虎谋皮,早晚会成为老虎的盘中餐。
婧瑗闭上了眼,任泪水肆意。二爷爷是那么疼爱自己,如果早一点发现徐婧怡的阴谋,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回亲人。她想要什么就给她好了,反正那些根本不是自己在乎的。
何啸和丁老三各自嘱咐下手下后,就在岔路口分道扬镳了。
原本何啸只是想让丁老三带走徐婧瑗,芳枝留下供弟兄们取乐用。谁知这些人突然变得假仁假义起来,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还是留给老大一路享受的好。于是,丁老三亲自驾车,小五小七各乘一骑,冲着浦江县的方向飞驰而去。
何啸看着他们马蹄激起的尘土,阴沉着脸,一甩马鞭,向着通衢县悠悠而去。丁老三,此行你若有异心,定叫你身首异处!
通州东城城门口一直到晚上关城门,白泽羽都没有离开半步。然而辛苦了一天,却没有丝毫头绪,白泽羽头痛的揉揉太阳穴,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婧瑗真的被带到了南方?
不不不,不会的。南方那些人虽然在京城动作活跃,但是并没有做这种劫掠妇孺的行为。而且南方富庶,怎么可能会帮完徐婧怡后就着急要银子呢,这八成是恭王手下做的。
恭王自小锦衣玉食,现在被剥夺一切,放逐到物资贫乏的西州,他最是缺钱,忍受不了平民的生活。
白泽羽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今天的全部往来之人,一个个的进行排除。他突然想到陈家商队里的那两个蒙着盖头的新娘,莫非是她们?
此时已经过去了半日功夫,恐怕陈家商队也早已走远,白泽羽有些不太确定。错过了一次,再想重新找回恐怕是不太容易。一天多水米未进的白泽羽,终于在关上城门的那一刻歪倒在一旁。
丁老三驾着马车马不停蹄的跑了一下午,终于赶在浦江县城门落钥前进了城。
“妈了个巴子,老子可是连轴转了十几天,都没有睡过热炕头洗过热水澡。你们两个毛娃子整日就知道听话,跟老子一起去住个上等间,叫你们知道知道啥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