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羽被下人带到了徐府的花厅。花厅里站着两个管事妈妈和服侍婧瑗的三个丫头,以及徐婧怡和两个管事。
为了不扩大影响,莫风警告徐管事不得让其他下人知道。徐婧怡一心要去报官,几人就将她拦在花厅里,哪也不让去。她本身也底气不足,所以这才没有大声嚷嚷。
“咳咳。”白泽羽咳嗽了两声,沉着脸步履千斤一般,坐了下来。两个管事已瞧出这就是侯府世子,急忙跪地行礼。
“拜见世子爷。世子可知我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一众婢女也赶紧行礼,目光灼灼看着他。
“把那封信拿来。今日在茶楼,你家小姐突发恶疾。恰好本世子和圣上也在,圣上就将你家小姐带走诊治了。今日,本世子就是来查明真凶的。”
白泽羽一边说,一边看也不看就将那封信撕毁了。徐家下人立刻看向了有些忐忑的徐婧怡。却也不敢再多问,毕竟白世子已经将圣上搬了出来。
“你们都退下吧,你家小姐有话让我交代给徐二小姐。”白泽羽突然眼神锋利的看了徐婧怡一眼。
“小女身体不适,世子有话就直说好了。”徐婧怡直觉的感到白泽羽已经知道婧瑗失踪的幕后黑手就是自己,如坐针毡般,想赶紧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远一点。
众人刚准备退下,门房就拿着一封信跑过来:“二小姐,有人给您送了封信。”
徐婧怡慌忙起身去拿,却被莫风眼疾手快的一把握在手中。任谁都看出这花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徐家下人还是不情不愿的退到了院子里。
“徐二小姐,本世子不想听到假话。我给你一刻钟让你想清楚。你的命现在在你自己手里,一刻钟后,就在本世子手里。”
白泽羽语气森然,看似不骄不躁的坐在那里玩弄着手里的茶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是有多么的煎熬,一刻也不想耽搁。
莫风把信恭敬的递给了白泽羽,徐婧怡还欲起身去拿,莫风立刻一扣剑鞘,眼神冷酷,吓得徐婧怡又跌坐回去。
白泽羽一目十行将信看了一遍,这正是那玲姬写给徐婧怡的要挟信,信里将徐婧怡的阴谋和盘托出。甚至将婧瑗本姓万俟,是罪臣万俟皓之女的事也交代的一清二楚。
最后还假意说这一切都是被一同抓走的玲娘为活命告知的,玲娘现在就是人证,要徐婧怡一房筹措二十万两银子的封口费。这种贼喊捉贼的伎俩,白泽羽是看遍了的,一眼就识破。
徐婧怡显然还在挣扎,她仍然心怀侥幸。白泽羽只是冷哼一声,将那封信往她面前一扔。徐婧怡急忙接过,只看了几行就面如死灰,哆哆嗦嗦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泽羽一步跨到她面前,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声音狠厉:“再不说的话,我保证你活不过十个呼吸。”
莫风却是从来没有这样暴怒的白泽羽,一时有些惊诧。这个徐婧瑗,居然能让世子变得如此暴躁!不过,这样有喜有怒的世子,才更像一个完整的人。
徐婧怡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凶恶的对待过,眼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白泽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控制不了情绪,一把丢开她,坐回椅子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不会出错的。玲娘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被抓,一定是假的,这是在污蔑我。”徐婧怡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着。
白泽羽只觉得头痛焦躁,也不再与她委蛇,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就出现在手中,被他啪的一下扎在了桌子上。“徐婧怡,本世子已经没有耐心了。你再不说,这封信就会出现在京兆尹的案上。”
徐婧怡这才颓然的坐在地上,将玲娘与她从相遇起的种种,一五一十的道来。并且交代了自己欲将婧瑗送到南方为妓的计划。
多年的宫廷阴谋和朝堂风波让白泽羽只一瞬就明白,那玲娘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中人,而是叛臣之流。妄图进宫谋害天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才抓走了婧瑗。
偏偏徐婧怡蠢到相信对方只是为了钱财,才替自己出谋划策。婧瑗一定没有被送往南方的青楼,而是被叛臣带到送到白泽羽听到这里,怒的一拍拍案而起,不再看她一眼。又将地上的信拾起,交到了莫风手中。“莫风,把这信交给杨桀,告诉他此女已经疯癫,不宜胡言乱语。他知道怎么办,自会禀明圣上。叫上白震,我在通州等你们。”
白泽羽头也不回的出了花厅,身后传来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徐家下人本还欲问,见白泽羽脸色沉的仿佛乌云压顶,顿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