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那边不适生产,一应用品几乎都是从其他州府运送过去的。此地地广人稀,多年的交易和运输让这里形成了唯一的一个城市,西林。
朝廷除在西林设府,并驻军外,这里便少有其他的乡镇了。但凡人口聚集之地,都是些矿场所在。其余都是闲散的游牧之人。整个西州总共有大小六处官家矿场,一金,二银,三铁。其中两处铁矿都是白家的,而西林铁矿,也是整个大楚最大的矿场。
陈家商队也是经常行走在京西线上的老牌商队之一了,可是大半年前突然换了东家。新的东家一来就陆续辞退了商队的好些人,渐渐只留了两个熟悉路况的老把头:老陈和老黄。
老陈和老黄都是念旧的人,眼瞧着昔日一起行沙踏雪的伙伴们都离开了,也报了新东家说干完这趟活就回家养老。
“老陈,我怎么瞅着这阵仗不太对呢,今天跟咱们押车的,咋都想像是大头兵呢。”俩老把头在西华门城门口处等着,远远瞧见了自家的商队。
“谁知道这新东家是咋回事,没准是官府的。民不与官争。反正干完这趟,还是早早走了的好。今天这生面孔有点多,咱们俩互相照应着点。”老陈磕了下手里的旱烟袋子,起身迎了上去。
“何兄弟怎么亲自压队啊,这回货看着不少呢。我们老哥俩等了半天,干完这趟活回来,我请你喝酒。”
马上的何啸看着眼前一口黑黄牙齿的老汉,显得有些厌恶。“老陈,货已经码好了,赶紧的走吧。”
城门口,守城的兵士们已经对老陈和老黄再熟悉不过了,这两个老家伙一年用要跟那么几回车。“老陈,你们东家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一会得让你管我们兄弟饭吃呢。”
一个长得精瘦的盔甲汉子翘着腿,坐在城门边的一张桌案后。他就是这会负责守城门的一个小队的队长。
“丁大队长想吃饭那自然是有的,等我们东家这趟回来赚了钱,肯定少不了你一顿酒。”老陈和老黄从茶寮里走出来,到丁姓队长这里办好了西行的文书。
何啸这会却收起了之前的傲慢,变得有些谄媚。“丁队长辛苦了,这酒钱不用等我们回来就有,等兄弟们回来了,请队长和弟兄们去全兴楼吃上一顿又何妨。您看,今天这货有些是精细物件,可以不可以……”
何啸一边说着,一锭五两的银子就已经塞到了丁队长的袖中。这车队里可绑着两个大活人,是万万不能让他们开箱检查的。
这丁队长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想着这陈家商队行走京西之间十数年,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只呵呵笑笑,让手下的兵士将前面和最后的马车上的货物打开看看,也就意思意思,挥挥手,让商队出城了。
何啸又是一阵点头哈腰,许诺回京之日一定大宴兵众。就这样,婧瑗被藏在箱子里,绑离了京城,向一个陌生的地方行去。
白泽羽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地大约是西州后,就打马向皇宫而去。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婧瑗已经失踪一个多时辰了。如果那些人真的向西而去,想必已经出了城。
白泽羽在楚瑜杨面前领的是六科中,正七品的工科都给事中兼兵科都给事中的职务。虽然官位低,但是直属御前,且内阁和九卿多半都是从六科出身的官员。
只是同兼六科中的两科,白泽羽轻易是不得离京的。他胯下骏马飞奔如虹,就是为了奏请圣上,去西州矿区验收各矿的矿石,准备再起刀兵之用。实际上,白泽羽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西州,在婧瑗受害前,将她找出来。
白泽羽安排好了侯府的一切,获得圣上批准之后,将徐婧瑗可能被绑去西州的消息告诉了京畿卫指挥使杨桀。刚出宫,就见莫风在宫门口焦急的张望着。
“世子爷,不好了。有人往徐家院子里射了一个荷包,里面放了徐姑娘的耳环和一封勒索信。我那会一直在徐二小姐处盯着,所以没来的及找到那人。徐二小姐坚持报官,没办法,我只好现身阻止了他们,让徐家人在府里侯着。”
“你做的对,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走,去徐家!”白泽羽又是一阵打马飞奔,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婧瑗恐怕已经彻底出了京城的地界。
果不其然。京城与通州边界处。
“何队长,这马上就要进入通州了,打明儿起,一些山林茂密处多半会遇到一些悍匪。咱们得万分小心啊。”老黄提醒着何啸。
“哼,我还怕没有强人拦路抢劫呢。这半年多我的刀都没有沾过血,怕是时间长了要生锈了呢。”
过了通州继续向西经过并州,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