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石板的打开,明明已经是极寒的环境下,白泽羽仍然感觉到了更甚的刺骨。深吸一口气,沿着一段由冰凿出来的台阶,缓缓下行。
白泽羽只在冰窖的外室呆过,至于这下面是何模样白泽羽并不知道。谨慎地踩到地面后,白泽羽从怀中掏出两颗夜明珠。这是间高不过丈许的密室,不知怎的,气温却比上面又感觉低了很多。
连白泽羽这种身强体健武艺超群的人都觉得,哪怕多待一会血液就要凝固了一般。白泽羽四下环顾,蓦然看到正前方冰床后的一个冰座上,端坐着一个人影。
白泽羽初见之下只觉浑身一颤,转而想到这里不可能有活人,也就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只一眼,白泽羽就僵在原地。那个仿佛睡着了的人,居然与自己祭拜的白家第一世祖:白敬辉的画像十分神似。
自己每年都要去祖坟祭拜先祖,难道先祖的坟茔是做空坟不成?白泽羽也来不及多想,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那尸身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来到冰床前。
这冰床上整齐码放着几个用北疆冻玉雕琢的一尺见方的玉格,每个玉格里盛着一块冰晶。三月尚是寒蝉冬眠的时节,白泽羽找了很久才在冰块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两个半透明的黑点,这黑点就是寒蝉的眼睛。
这寒蝉此时是万万不能取出的,可是来之前自己并不知道这密室的情景,只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小的锦盒。而这蕴养寒蝉的玉格冰块早就冻为一体,自己的匕首根本就分不开。无奈之下,白泽羽只能找东西来包裹那玉格。
可惜自己为了便宜行事,身上并没有其他可以脱下来用的衣服。来之前已与白震商量过,自己总共只有半盏茶的时间。
情急之下,白泽羽发现那先祖尸身的手中还握有一卷锦帛,硬着头皮上前,将那锦帛从先祖手中抽出,把玉格包上。那锦帛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白泽羽却来不及细看,只等稍后回房再研读吧。
白泽羽心知自己这番行为实乃大不敬,又跪了下来,“白家先祖在上,第七代不肖子孙白泽羽多有不敬,待他日再来先祖面前负荆请罪,还请先祖见谅。”说罢,脚下一点,纵身跃出密室。
将一切还原后,白泽羽不再耽搁,闪身出了冰窖。估摸着时间还没到,白泽羽又将两把钥匙放回刚才的那个花盆里。人如一道残影,回了自己的衍庆院。
此时,白震正被两个暗卫扶着从净房出来了,他估摸着世子爷应该已经得手,摇摇晃晃的甩开那二人的手。“都别扶着爷们,老子我清醒着呢,我要回去喝酒,你俩一边呆着去。”
刚走到柴房门口,白震脚下一空,整个人从台阶下滚了下去,顺手又将花盆里的钥匙藏在袖中。仰面躺在地上的白震忍不住一阵哀怨:想我堂堂暗器圣手,居然将一身功夫用在了偷窃上。
刚准备回去歇息的二人见白震再次躺倒不起,无奈的摇着头,走过来将他扶起。这才发觉白震的头磕破了一块,血流不止。二人急忙将他扶回房上药,白震又趁着撒酒疯,指尖来回之际,就将钥匙重新挂回二人的腰间。做戏做全套,今夜索性就在这二人处睡下了。
就在白震为主自残的时候,莫风正站在白泽羽小书房的桌前,对着一件衣服和一顶三叉紫金冠禀报西林矿山的情况。正自言自语说的起劲,就听见窗户吧嗒一声。再一抬头,就见白泽羽已经站在了面前。
解开面罩后,莫风望着自家世子样子,强忍着笑意。平日玉树临风的世子,此时须发皆白挂着冰霜,丰润的唇色也已经变成了透着白的紫,整个人像是赶尸匠身后的僵尸。
白泽羽无心与他玩笑,瞪了莫风一眼,急忙将手中提着的玉格放在桌上。将包裹的锦帛解开,好在时间尚短半夜天凉,冰没有丝毫的化开,锦帛上的字没有被浸湿。
白泽羽将锦帛放在桌案的一个暗格里,假意沐浴,让莫风准备了一浴桶的热水。白泽羽怕玉格突然见热会承受不住而爆裂,用温水浇了半天后才慢慢将盛着冰魄寒蝉的玉格放入浴桶。
冰魄寒蝉乃至寒之物,体内孕育了大量的寒气,一浴桶热水都冰冷后,寒蝉藏身的冰块才化开一部分,从玉格上分离出来。中医有云,一天中,寅时人的肺经最旺,白泽羽必须在寅时内将冬眠的寒蝉唤醒。
已经丑时了,白泽羽只有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寒蝉既不能苏醒的太早,又不能太晚,为了不被人发现异常,白泽羽只能让莫风亲自守着小厨房烧水。终于在快到寅时前,一尺见方的冰块变成了三寸大小。
白泽羽找来一个玉盒,将冰块放进去,便又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