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救下誉王和敬宣侯世子后,婧瑗便食寝不香,来时常望着那块龙形佩和血玉牌发呆。誉王殿下已经说了要她入宫,那就是对于皇位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看来变天也就在最近。
起初府里的下人们不明就里,还以为那天小姐与两位公子密谈后,觉得两人不分伯仲,无从选择呢,所以只要看到婧瑗发呆就退到一边捂嘴偷笑。过了几日,眼见自家小姐愈发消瘦才着急紧张了起来。
这日午饭后,婧瑗又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发呆。水月进来给婧瑗送新裁制的秋装,见自家小姐一脸愁苦的样子,水月对着门口候着的芳枝使了个颜色。芳枝点点头,朝着后罩房樊妈妈的房间跑去。
如今二老爷不在京城,能劝得动小姐的也只有樊妈妈了。过了一会,樊妈妈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骂着芳枝:“你们这些个死丫头,这么大的事府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老婆子,是嫌弃我年龄大不管事了是吧。看我一会让小姐怎么收拾你们。”
“哎呦,我的好妈妈,都是奴婢的错,您就先别忙着计较了,小姐如今食不下咽,人都瘦了一圈了,大伙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惊动您老人家。”芳枝被樊妈妈的拐棍敲了两记,捂着屁股求饶。
“小姐有了心上人,而且都来过咱们府了,这要是传出去小姐可怎么做人?问题是你们这些小蹄子居然不让我老婆子去看看。老婆子我吃的盐比你们走的路都多,肯定能替小姐好好把关,也不至于让小姐为难成这样。唉,你们啊……”樊妈妈叹着气,用拐棍将青砖敲的咚咚响。
婧瑗听见樊妈妈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迎了出来。“妈妈的身子不好,有什么事您让丫鬟们知会我一声就好,不用亲自过来一趟。”
“老奴再不来,只怕小姐要被这些没心肝的伺候坏了呢。”樊妈妈板着脸扫了一圈,婧瑗这才发觉府里所有的人都耷拉着脑袋站在院子里。
婧瑗的宅子虽然也有三进,但是婧瑗一直不喜太多人环绕,府里拢共就才那么十几个下人。且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最是忠诚不过,没有一个不尽心伺候的。樊妈妈的话让婧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姐,您就别瞒着老奴了,刚才芳枝来都告诉我了,听说小姐正为了两个不错的后生烦闷,可是真的?”樊妈妈刚才还一脸怒气,说到这时浑浊的两眼却突然放光一般盯着婧瑗。
府里的其他人也都死死的盯着婧瑗,一个二个的神色,像是等待主人扔骨头的哈巴狗。婧瑗哑然失笑,显然府里上下全部都误会了。
“大家都去外厅吧,今个有事要告诉大家,好让大伙都提前有个准备。”婧瑗话音一落,众人都以为小姐是准备告知自己的心意了,让大家着手准备嫁妆了吧。樊妈妈最是高兴,蹒跚的两腿此刻居然脚下生风,走在了最前面。
外厅是府里聚会专用地方,每年的年节已经婧瑗的生辰,都是在这里与大家一起庆祝。待所有人都落了座,婧瑗才缓缓开口。
“徐成,明日你回徽州一趟,请二爷爷进京,告诉他风头已过,水波平静。顺便把那部《楞严经》带上,以亡母的名义,悄悄地捐了净月庵。还有,近一两月之内,京城徐府闭门谢客,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得擅自外出。直到宣我进宫的旨意颁发下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婧瑗的话彻底惊呆了府里的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家小姐要入宫了?入宫做妃子吗?那徐家岂不是皇亲国戚了,众人一阵激动,只有樊妈妈和婧瑗一脸忧愁。
“进宫有什么好,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进了那个门就别指望再出来了。这辈子估计都见不着了。”樊妈妈叹着气,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头上,大家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徐家上下都要脑袋搬家了,所以我再强调一遍,闭门谢客不得外出。”婧瑗的语气十分严厉,府里的人忙点头应是。
从婧瑗说起要进宫,整个府里就一片阴霾,直到徐二老爷进京。“哎呀,婧瑗丫头,这都两年多了,二爷爷终于能见着你了,不然二爷爷真担心这把老骨头哪天埋在了徽州的地界,再也没机会看看这京城的繁华啊。”
徐二老爷人还没有进屋,爽朗的声音已经从二门处传来。婧瑗起身站到了前厅的门口。“二爷爷这声如洪钟,老当益壮,婧瑗还等着二爷爷进宫纳税,成为这商界第一人呢。”
徐二爷一听婧瑗的话,立刻两眼放光,“瑗丫头此话当真,二爷爷真的可以放手一搏啦?”
“二爷爷进屋说吧,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