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要身,不要心吗
好半响,她擦掉了盛在眼里的泪水,神色淡漠的跟医生说,“我知道了。
告别医生后,她去了一趟徐静的病房,徐静比上一回见时还要瘦,几乎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走近一看有些瘆人。
“妈。”她艰涩张了张口,喊。
徐静听到动静,微掀了下眼皮,随后又不屑的闭上,“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
“免了,看到你我更难受,快滚。”
苏酒不听,非要在徐静的床边蹲下,还握上了她的手,“妈,我们是一家人,无法分割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这是五年里,苏酒头一回主动靠近徐静。
可苏酒的话仿若触到了徐静的雷区,她眼神发狠将苏酒示好的手甩到了一旁,“我的家早就被你给毁了!”
苏酒锲而不舍的又握了上去,岔开话题道,“妈,我跟你出去走走吧,天天在床上待着会心情不好,抑郁的。”
医生说病人的身体健康也跟心情有关,所以她想让徐静开心一下。
可对于徐静来说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仅此一件,“什么时候你跟司家那小子死了,我恐怕做梦都能笑醒。”
“我要是死了,恐怕没人会继续支撑你在医院的费用,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你陪男人睡觉得来的钱,我还嫌脏!”徐静冷嘲热讽道,“我真是以你为耻,做小三还做的满城皆知!”
苏酒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直至发疼,最后违心的开口,“脏你也得靠它来续命,妈,我跟司晏还没死呢,你要是先死了,多可惜啊!”
瘦骨嶙峋的徐静突然瞪大了满是恨意的眼,朝苏酒扑了过去,蜡黄的双手死死的掐上了她的脖子,“苏酒,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苏酒脖子以上都变得青紫,幸好护士来的及时,将人给拉开了。
“咳咳!”苏酒捂着脖子大力的咳嗽,然后拼命的汲取着充满消毒水味的空气。
徐静被绑到了床上,剧烈的挣扎让她的脸都狰狞的变了形。
苏酒缓缓起身,面露平和,“妈,我有空再来看你。”
随即冷着脸离开了病房,没有理会徐静在她身后说出的恶毒诅咒。
苏酒嘱咐着护士,“最近不要给我妈看电视跟新闻,免得她再受刺激。”
徐静一直想司晏死,如果让她得知司晏回来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护士明理的点头应着,“我知道了。”
“可苏小姐,你不打算去看看吗?”护士满眼担忧的问。
她愣了愣,随即摇头,“我没事。”
护士摸上了她的额头,“烧的这么厉害还没事?”
她发烧了吗?怪不得有些头晕晕的,她还以为最近免疫力提高了,不会有事的。
“是你害死我的!”
“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
“苏酒,你真恶心!”
苏酒满头大汗的从斑驳的往事里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发现手上扎着吊针,挂着的点滴已经打了一半。
“你终于醒了。”原本在椅子上坐着的姜河一下就站了起来,按下她床头的呼叫铃。
“你......怎么在这?”
“司晏告诉我你在这的。”姜河说。
苏酒混沌的困意顷刻间一扫而空,震惊又茫然的瞪着眼,似乎在说着,怎么可能。
没等姜河回答,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就走了进来,是她的心理医生,他问,“好多了吗?”
“嗯。”
看着她满额头的虚汗,医生一眼识破,“又做噩梦了?”
“嗯。”
“头疼也没有好点吗?”
“嗯。”她又点了点头,随即说,“医生,我的药吃完了,你再给我开一些吧。”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是心病,给你开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求你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求我的,可我给你开的药对你有半点帮助吗?”医生说着有些无奈,“五年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呢?”
五年前开始,他就一直给苏酒做心里治疗,可是不管他劝也好,说也好,开药也好,统统没有用处,苏酒就像是在心里绑了死结,怎么也无法疏通。
“你给我开点安眠药跟头痛药就行。”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