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北京舞台非着名舞女艾然女士不依不饶,绕着江先生打转:“先生!先生!您别生气,还有一首,还有一首,我的压箱宝,献丑了!”
她拿着一个小边刷,边唱边刷墙的边边缝缝: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
“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
“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
“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
“小冤家,听了话,哎~呀哎~呀!
“大大的眼,看着我,眨巴~眨巴~!
“气得我,掉转头,不如~回家!
“小冤家,拉着了我,这~才说话!
“喊声天,喊声地,喊声冤家~!
“想着你,盼着你,心乱如麻~!
“千句话,万句话,喉头打架~!
“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
真奇怪,这首歌她居然真唱得大差不差,基本有自己的调调,在夏日的午后,有一把清而软的声音唱一首轻快忍不住笑了。
她见他偷笑,像受了鼓励,唱得更欢快了:
“喊声天,喊声地,喊声冤家~!
“想着你,盼着你,心乱如麻~!
“千句话,万句话,喉头打架~!
“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
唉,冤家!他揉揉发酸的腰,从心底觉得好笑。
她见了,扔下小边刷,殷勤跑过来,捏捏他的腰,一叠声:“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使不得也!腰对男人很重要!小心哟!”
他被她挠得发痒,一边躲一边笑:“别闹!别闹!干正经事呢。”
她甚为惶恐:“先生!先生!什么是正经事?我们哪里不正经了?”
他止了笑,忽然贴近她,上下扫视她一番,并不说话。距离极近,近得能看到她黑亮瞳仁里两个小小的他。
他们的呼吸都放得很轻。
这是个接吻的好时机,他这样想着,却在最后一刻撤回了,谋定而后动,前车之鉴,惨矣!
“正经事已经做完了。”他若无其事地起身,环视墙面,总结陈言。
四面墙白得发亮,艾然自信心爆涨,认为自己轻松拿捏刷墙这件小事,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她应该用剩下的乳胶漆,把客厅也刷一遍呀。
现在的客厅小旧,墙面发乌,堆砌杂物,充其量只作过道,但如果粉刷一遍,整修一下,淘个二手沙发,摆个电视,也很有生活品质嘛。
她打算有机会和室友商量一下。
艾然请江嘉树吃烤肉,两人收拾拍打一通,打开门窗通风,正准备出门,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室友。
艾然热情地打招呼:“hi!正想找你们商量,我今天把自己房间的墙面新刷了一遍,剩下还有半桶胶漆,不如把客厅也刷一下。有时间我们一起整理一下,客厅利用空间还蛮大的。”
室友怀疑地问:“漆环保吗?”
艾然说:“三棵树,马上住。我买的绝对环保漆,即刷即住的,放心好了。”
室友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同意了,“好,有时间一起刷。”
艾然得了应允,兴高采烈拉着江嘉树要走,没拽动。
“走啊。怎么了?”她问。
“你没说过室友是男生……”他蹙眉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她看着室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背影高大,确实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她嘻嘻笑一下,“是吗?我没和你说过吗?他做饭还挺好吃嘞,做了晚饭,还叫我一起吃呢。”
“那你吃了?”
艾然噗地一声笑出来:“没有。哪有女生晚上过了七点还吃饭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做饭好吃。”他追问。
“我会闻味啊~~”她手指抓抓,从厨房划到卧室。
此话不假,一到傍晚,室友便猛火爆炒,整套房子都飘满饭菜的香气。有次做了辣椒炒肉,香气把艾然五脏六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江嘉树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