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漆木山坟墓旁边挖了个坑,按照计划把棺材下葬,立起了单孤刀的墓碑。
沈天动拍了拍手上的泥沙道:“师父,先委屈您老人家一阵子了。” 方多病看向李莲花:“走吧,去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嗯。”李莲花点点头,带着两人和神雕来到一座宽阔的小院前。 隔着竹围能看到里面的凉亭,池塘,小桥流水,以及一间的雅致竹屋。 院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云居阁”三个字。 李莲花驻足不前。 沈天动道:“怎么不走了,近乡情怯啊?” “没有。”李莲花不禁回想起了幼年在这里习武度过的时光,师父、师娘、师兄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方多病隔着围墙东张西望道:“里面看着不像有人住的样子,芩前辈不在家吗?”他运功喊道:“晚辈天机山庄方多病,求见前辈。” 自从知道是云彼丘给李相夷下的碧茶之毒,纪汉佛和白江鹑还知情不报,方多病就打消了加入百川院的念头。 院中无人回应。 方多病道:“果然不在。” 李莲花摸了摸鼻梁道:“师娘喜欢云游,应该是出去了吧。”他直接推开了院门。 三人径直来到竹屋中,一进门就看到正对着门口的漆木山的牌位。 又给老人家上了柱,李莲花带着两人走到了左手边隔间,里面靠窗并排放着两张床。 床边有屏风,一个画着竹子,一个画满了剑法招式的人形图案。 方多病指着画有剑招的屏风下的床道:“这个肯定是我舅舅的。” 李莲花莞尔道:“你怎么知道?” 方多病得意洋洋道:“李相夷天资纵横,人尽皆知,天才练剑是不需要死记硬背。”他啧啧有声的感慨道:“跟你一块习武,我舅舅的压力不小啊!” 李莲花闻言,哑然失笑,旋即走到床边从床下拽出了一个满是尘土的大箱子。 方多病好奇的走了上去,只见箱子打开后,里面尽是些破损的物件,木剑,手弩,断刀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李莲花目光一凝,皱起了眉头,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他小时候送给单孤刀的礼物。 “我舅舅这是什么癖好,喜欢收破烂儿?”方多病在箱子里翻了翻,忽然发现箱子底下有几道刀痕:“快看,底下好像有字。” 他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取出,赫然就见箱底刻满了被刀划烂的李相夷的名字。 李莲花登时瞳孔剧震,名字上的刀痕犹如一支支利箭从他的双眼射进了他心里,让他不由身形一晃,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一直视为至亲手足的师兄,竟早已恨他入骨! 李莲花双拳紧攥,捏的指骨咔吧作响,不觉间双眼通红,似行尸走肉般神情木然的转身而去。 “这……”方多病不知所措的看向沈天动:“怎么会这样?” “显而易见。”沈天动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李相夷是武学奇才,你舅舅比不过他,所以因妒生恨了呗。” 方多病其实也想到了,只是有些没法接受自己舅舅是这种人,此刻被沈天动说破,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沈天动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愣着了,还有人需要安慰呢。” 李莲花静立站在院子的凉亭里,眉关紧锁,满身的失落和萧索。 “瞧你这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肯定是在自责没错吧?”沈天动拿着一壶酒递到了他面前。 李莲花回过神来:“哪儿来的酒?” 沈天动两手一摊:“不知道,方大少找着的。” 方多病来到李莲花另一侧,举着酒壶回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虽说酒喝多了伤身,可话憋在心里更伤身,不如喝一杯,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吐出来,我和沈兄兜得住。” 李莲花神色稍缓,喝了口酒叹息道:“师兄一直很照顾我,幼时我流落街头,他宁可自己饿着也要让我吃饱。 后来师父收入门下,每次犯错也是他替我挨打受罚。 再往后长大了,我们行走江湖一起建立四顾门,虽然有些理念不同,但我觉得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可没想到…… 师兄心里的恨我没有丝毫察觉,说到底还是我对这段关系没有尽过心,才让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天动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的武功超过你了,你会不高兴吗?” 李莲花不假思索道:“自然不会。” “所以喽。”沈天动抿了口酒道:“他恨你是因为你太优秀,可优秀又不是错。 有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