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柱新穿着对襟唐装,站在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的靶场,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他是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要热武器。
拿来干嘛?
总不至于拿来轰对家吧?
虽然对方没有提及程宴礼,但他又不傻,难道白吃了五十几年的饭吗?
肯定是程宴礼想要!
程家想弄这些,肯定有别的门路,既然愿意问他要,那也算是递了橄榄枝了!
行!
既然他要表达诚意,那就诚意到底!
…………
虞乔挂了电话,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赵家家主居然真的答应了!
她还以为对方会像大金牙一样,冠冕堂皇地说要从良,再也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呢!
没想到还挺爽快的,甚至愿意连夜给她送过来,都不需要她打飞的了。
虞乔也不知道运这些东西怎么躲过关卡检查,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赵家经营这么多年,虽说被收拾过,但能东山再起,发展得还不错,总还有自己的门道。
两百把AK,二十台迫击炮。
虽然不算多,火力也不算特别强,但是,横扫冷兵器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有些激动,双颊泛着潮红,拍戏那些道具都是假的,她还没摸过真的呢!
…………
亲征大军在接近张掖时,林檎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十一?你怎么来这了?”林檎阴柔的脸满脸不悦,“我不是让你和景春待在西宁军中,不要轻举妄动吗?”
“义父。”十一低头,垂眸,敛去眼中的嘲讽和恨意,“景春已被霍无殇斩首,悬挂头颅于城门。”
砰——
林檎一掌拍在几上,木几裂成两半。
“他怎么敢的!”林檎目如寒冰,“景春可是监军!”
十一仍低着头,“罪名通敌。”
林檎双眼眯起,“暗线被拔了?”
十一摇头,“我也不清楚,景春平时不让我掺和暗线的事。”
林檎冷哼一声,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侧头打量着十一,“你怎么逃出来的。霍无殇既然铁了心要弄死景春,怎么会放过你?”
十一看着完全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我不是逃出来的,”十一语气平淡,“他给我喂了毒,我活不了几天了。”
说着,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嘴里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还伴着碎肉,十分腥臭。
十一淡定地拿袖子擦了擦,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了些。,“他放我出来,只是想让我带句话给义父。”
“什么话。”
“有命来,无命还!”
林檎闻言毫不意外,嗤笑,“竖子尔敢!”
“义父,”十一抬眸,“义父不如留在张掖城内,前线打仗的事就交给那些武将吧!”
林檎冷哼一声,“你被吓破胆了吗?”
“十一只是担心义父,霍无殇对义父的恨意毫不掩饰,只怕……”
“他要是隐忍下来才可怕,这么沉不住气,以为当了个将军就能翻身了,真是年轻啊!”林檎拂去袖子上的木屑,“他会对我动手本就在我的意料之内,斩草不除根,总有隐患,在京中找不到理由,现下他若主动对我出手,我倒是可以以此大做文章,治他个死罪,让他们一家,整整齐齐地去找他们那死鬼父亲!”
“义父,匈奴人会不会趁机……到时候情势无法控制……”
林檎阴恻恻地笑起来,这本来就是他跟匈奴人里应外合做的一场戏,到时候装装样子打一打,他们这败退几城,将这几城割给匈奴人,以此来换取他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皇子襁褓小儿,齐妃弱质女流,母家又无甚人才,全家腿上的泥还没褪干净呢,到时候,他就是真正的掌权人,尝一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滋味!
几座城池,丢了也就丢了,大不了以后再打回来。
至于这一场戏中死去的兵卒,死了也就死了,再征就是。
这一场仗,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将皇帝和政敌的死按在匈奴人身上的!
“不用你担心这些,”林檎斜睨着扫了眼嘴角沾着血渍的十一,“你中了什么毒?”
“不知。”十一道:“只知道半个月,五脏六腑溃烂而死。我猜测是他从侯府里带出来的。”
林檎皱着眉沉默了一会,“我想找大夫给你看看。”
毕竟花了心血培养的,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多谢义父。”十一抬眸,淡漠的眼神突然迸发出恨意,让林檎有种不知道这恨意是冲着谁的恍惚。
“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