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你们是谁？收废纸箱废品的？你们是哪家回收站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啊，我们这里的废品可都是有定点回收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

“把烟拿走！我这里不吃这一套！快走开！快走开！不要在这里妨碍我工作！没用的！我们这里是图书单位，不是谁都可以来收废品的……”

“……”

“叫你把烟拿走！快拿走！不然我可叫保卫了！叫你……你们到底想找我干什么？”

当李建国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终于找到这位已经快到退休年龄的钟老头，给他敬烟他不接，趁没其他人的时候，先塞给他一包烟他又掏出来要李建国快拿走，说不吃他这一套。

再多塞给他两包，他又还是一个劲的要赶李建国快走人，还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李建国就知道还真碰到一个老江湖了。

昨天那位陈叔叔还跟李建国仔细介绍过这个人，他以前就因贪墨过公家财物而被单位处分过，还是他一个也在同单位工作还有点权力的弟弟力保之下才没被单位开除。

之后就一直在单位里做了十几年的仓库保管员，单位里几个仓库他都有呆过。

可别看他就这么个小小的保管员，还就仗着自己家里有人在单位里得势，仓库一些有待处理的东西就成了他的生财之道。

还有一些要到这里送货或者是来提货的业务单位的司机和业务员，就成了他经常卡拿要的对象，雁过拔毛，不给他一点好处，还就找借口多耗人家几天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由于他玩这一套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江湖了，已经是老奸巨猾，别人还拿他没办法。

李建国也就不想再跟他装斯文了，反正来找他也就是为了找这套自学丛书而已，有或者没有，都是一次性买卖的事，又不是想跟他合作什么长期业务。

跟这种老江湖打交道，还不如简单直接就好。

就不禁再闷头从破麻袋掏出一整条红牡丹香烟来，直接就放在了他面前，才终于是把这个老江湖有点给镇住了。

要知道他再怎么江湖，也不过就个小小的保管员而已，平时向那些有事要从他手里过的人卡拿要的，无非也就是几包烟、几瓶酒，再给他经常捎点什么土特产农副产品之类的东西罢了，哪有红牡丹这种高级烟。

况且他也不是抽牡丹烟这种档次的人。

李建国起先给他塞烟的时候，也并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不好要而已，因为他这里的废品还真是都有定点的回收站来收的，只不过是这些回收站每个月都会跟他结算一份回扣的，他也就不好再一女两嫁罢了。

当李建国将一整条红牡丹直接就放在了他面前时，他还一下就真被吸引住了，才终于是变换了口气，不禁就问起李建国到底想找他干什么。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李建国看起来虽然是个乡下农村人，但似乎并不只是来找他收废品这么简单，应该是还会有其他什么事情找他。

收废品的人挣得可都是一分半毛的辛苦钱，哪还会舍得拿牡丹烟来跟人打交道用的。

“我们就是来找你钟师傅收废品的。”

可李建国还就是这么坚持跟他说道，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可就把他这个老江湖也着实给惊到了。

李建国还就干脆把他那条破麻袋都拎到了他前面的桌子上来道：“这里面总共还有十五条红牡丹，我们是想来找你收一套废品书的，这套书总共有十六册，钟师傅你这里要是有的话，我们就打算按照一册书一条红牡丹的价格跟你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钟老头就不禁连眉头都紧锁了起来，先问道：“什么废品书？值得你们这么舍得花钱？”

“就是你们单位十几年前出版的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李建国也就不再跟他绕来绕去浪费时间了，而是直接就说道：“我们是外省人，离沪海这里有几百公里远，坐车要两天两夜，这次好不容易来一趟沪海，老家有人托我们帮他找这套书，我们跑遍了沪海的书店也没有找到，就找到你钟师傅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了。

这马上就过年了，今天下午五点的车我们是一定要走的，要不然就赶不到家过年了，钟师傅你这里要是还有的话，你就当作废品卖给我们好了，当作废品卖要多少钱的，我照付给你就是，另外这些烟就算是我们送给你老人家拜年好了，一码归一码，就跟这个废品书没关系，

钟师傅要不你就仔细找找看你这里还有没有这套书？我们可以等你到下午三点钟，要是你这里也实在找不到，那也就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