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队的领导干部,锯木板哪里有这么挣钱,人工和柴油就不要钱了吗?辛辛苦苦守着机器割木板,饭吃不好觉睡不好!”
“挣的都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这钱你们都好意思下的去手?”
“你得至少让我们挣一点啊!不然谁去干那么辛苦的活,我肯定要让咱副业组的人吃的饱饭吧!”
“领导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杨庆不接茬,转头就说起了锯木板的艰难,打起了悲情牌。
“庆小子,谁还不知道你们锯木副业组肯定能挣钱啊,三百块而已,这钱真的不多,更何况这钱进的是全队的公账,又不是进了我们私人的腰包。”
吴书记也终于开了口。
……
“最多两百!领导们要是觉得这个数还不够,那我今晚连夜跑水车大队去,干脆把副业组挂在他们大队名下!我听说水车大队穷的很,说不定一百块钱咱就能和他们队长谈下来。”
说来说去还是不行,杨庆最后发了狠,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
“唉唉唉!小伙子不要这么冲动,咱有话好好说吗!”
“就是,咱们可都是一个大队的,还能坑你不成!”
“你要想想,水车大队的人穷的眼睛都绿了,万一那边大队干部吞了你的钱还不给你办事怎么办?”
听了杨庆的话,大队几位干部互相看了看对方,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照他们对水车大队的理解,别说一百块,就是八十块对方的大队领导也敢应下庆小子的条件。
一个劳壮力一年工分就只能分十块钱的地方,大队干部的眼皮子实在深不起来,穷则思变,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就一年两百块,咱谁也别说了,要是行的话庆小子我就给你写证明!”
吴书记最后咬牙做了总结。
“行!两百块就两百块!”
杨庆刚刚说的也是气话,水车大队离落石山大队光山路就有六十里地,而且人生地不熟,万一被坑了都没办法解决,闹都没地方闹。
如果可以大队谈拢,杨庆自然还是想挂靠在本大队,起码被坑了还找的到人,知道是谁坑的自己,办事也方便很多。
要是水车大队那可就不一定了,单是来回的一百几十里山路都能让人头皮发麻。
等大队干部写好副业组证明,盖上鲜红的公章,杨庆打量了许久豪气的掏出一把钱拍在桌上,拿着证明就打算跑。
“站住!”
但大队会计那是什么人,和钱打交道打了半辈子的人,一看杨庆掏出的那沓钱就感觉不对,连忙叫其他大队干部把杨庆拦了下来。
“庆小子,这怎么才一百块!不是说好两百的吗?快把证明拿出来!大队的钱你也敢来这套?”
一番清点,会计拿着那一沓钱,表情似笑非笑。
“各位领导干部,现在离过年就剩两个月,你们好意思收两百块?这一百块就当今年剩下这段日子的费用,说起来你们还赚了呢!”
“过完年十五以后我再交明年的两百块。”
“反正我现在身上就这一百块,多了一分钱也没有,证明我是绝对不会还回去的。”
杨庆将证明小心翼翼放在胸口,陪着一张笑脸,说的振振有词,最后直接双手一摊,耍上了光棍。
“嘿!臭小子你还给我玩这套?”
“小子,我们玩这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耍无赖耍到咱头上来了?”
“他奶奶的,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们大队干部都是吃干饭的啊!”
……
大队干部们差点被气笑了,于是干脆捉住杨庆,将他身上都搜了一通。
杨庆被大队干部抓住搜身,见自己的钱全部被搜了出来,有些无奈的说道:
“吴书记,好歹给我多留几块啊!”
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公社干部把杨庆的钱全给搜出来以后,只给他留下了三块二毛三,这才松手将杨庆放了,搜出来的一百一十五块就当做挂靠费入了大队的公账。
“臭小子!还真以为老子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锯木板才是最挣钱的吗?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跟我玩花的?”
“这次就算了,要是明年十五后你没交够两百块,那副业证明我一准给你收回来。”
“敢占大队的便宜,你小子道行还没到家!”
……
杨庆只能口里嘟囔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