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显吗?”
确实,如果有女友,大周末的何必邀她来看舞剧,早去会佳人了。
“我还以为就算没结婚也会有女友……你这样的居然单身,真是暴殄天物!”
两人站在一方椭圆形的高桌旁,林柏亭忽而倾身,莞尔道:“暴殄天物的又何止我一个,你不也是,还是说,刘总的公子真是你男友?”
沈家长媳和道森集团刘公子的绯闻果然流传甚广,连林柏亭这样几乎不在社交圈上露脸的医生都听说了。
“瞒不过你……”谢时暖急急解释,“林医生,你应该理解吧,就……应付家里人盘问的那种借口……我也不知道他是刘总的儿子,要是知道,我就不找他了。”
林柏亭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叫柏亭。”
“啊?”
“找他确实不大合适,背景有些复杂。”林柏亭状似思索,“下次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啊??”
谢时暖懵然的样子在林柏亭眼里是另一番美景,他拿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笑道:“幕间休息差不多了,回去吧。”
回到座位,谢时暖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
一时,她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疑惑,林柏亭确实是个比刘斯年好用的借口,他背景清白,既不是政圈也不是商圈,和沈家不会有利益牵扯,暂时单身,不会有无谓的感情牵扯。
但……
谢时暖叹了口气:“订婚宴后,如果我还需要,你还单身,或许可以试试。”
林柏亭帮她整理毯子,闻言,眸光闪烁:“说定了?”
下半场还未开始,灯还未熄,林柏亭眼底里的期待实在有些过于耀眼。
谢时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好。”
啪一声,会场的灯熄了一半。
下半场即将开始,亮白骤然变昏黄的当口,谢时暖感觉到右侧坐位有人来到,应该是那个胖胖的贵妇回来了,她忙要坐正。
“真巧,林医生也爱看戏?”
距离订婚宴只剩一天,周五的夜晚,谢时暖乘上林柏亭的宾利来到了光明戏院。
这晚的剧目是首都歌舞剧团这两年爆红的《倾城之恋》,好位置一票难求,两年前首演时,谢时暖和同事出差首都,坐二楼包厢远远看过一回,还发了朋友圈。
谢时暖几乎不玩朋友圈,一年发的朋友圈次数十个手指数得过来,为了这部戏发一回,是真的喜欢。
这回的票是前排正中,视野最好的一块区域。
谢时暖穿了一条烟紫色的小礼裙挽着林柏亭的手臂入场,一落座发觉前后左右很有些社交场上的熟面孔,可见戏票有多抢手。
“柏亭,你真厉害,去年这剧全国巡演也来过京市,我掐着点抢都没抢到票。”
剧院里空调开得低,林柏亭要了小毯子给她搭在膝上,闻言笑道:“我不厉害,是朋友靠谱,他借调让他给我留两张票。”
“那得多早前打招呼啊。”
“半年前。”
半年前,林柏亭还未回国,他那时就想着要请她看戏吗?
会场里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林柏亭的声音深沉悠远。
“半年前,我撑伞路过伦城的一条河,我站在河岸边看雨水掉落河面,看行人匆忙跑过,看一只小鸟站在桥墩上淋雨,我突然想起你,那一刻我就知道该回去了,于是提前结束休假,处理回国事宜,顺便订了票。”
不待谢时暖反应,音乐声起,舞剧开始了。
《倾城之恋》的故事谢时暖或有意或无意看过许多遍,中学戏剧社,同桌拉她加入,元旦汇演,戏剧社排的就是《倾城之恋》,谢时暖本来演女主的妈,台词就几句,很轻松,结果演女主的学姐家中有事突然辞演,社长便拉她充数。
从妈变成了女儿,狠狠钻研了一番女主的心路历程。
故事简单,民国年间的离婚少妇再创辉煌,风光二嫁,羡煞旁人,但只有少妇本人知道,这里面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伎俩,到头来还是看天意。
当时谢时暖的家已经巨变,一个贫穷少女委实是不大理解女主白流苏这种豪门少妇的纠结,她只觉得她一会儿爱一会儿不爱,和男主彼此算计彼此勾缠,谁都不肯先迈一步,太麻烦太不干脆。
如果是她,绝不会令自己陷入这种漩涡。
多年后再看,一切都不同了,同样是少妇,她感同身受了。
身无长物只有一颗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