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手会无措的小傻逼。
席砚的眼神比那天?傍晚路灯下飘着的白雪还冷,冷得虞枝裹着大衣和围巾都冻的有点想哭,他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放在嘴边哈气,搓着手想暖一点。
但虞枝也没有当着席砚的面哭,他的眼前都是?自?己哈出的雾气,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包括情绪,也变得顿感。
他觉得自?己吃过的苦那么多?,好像哪一样都比被分手更值得哭。
为了不值得的感情掉下的眼泪太?低贱,不仅不会让当事人触动,还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傻逼。虞枝不想当傻逼,也知?道他这条命生?下来就不值钱,但他不会让自?己的眼泪贬值成比旁边的垃圾还不如的东西。
所以虽然难过,虞枝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但小心翼翼抬起的眼睛里,依旧有藏不住的期盼。他问席砚为什么要走,可不可以带他一起,两个?人还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席砚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席砚说你没读过什么书,连英语都不会讲,怎么带你一起走。
席砚说,你只会打游戏,就算跟我去了国外能干嘛呢。
虞枝又?低下了头,眼里的期盼一点点退潮,他盯着鞋尖,抵着地面转圈地磨,冻得吸吸鼻子:“嗯……我知?道了。”
席砚又?说,而且你要出道了,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不是?吗。
虞枝鼓起最后一点勇气,重新抬起头,看着爱人的眼睛,那一刻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下这样的决定:“我可以在国外出道。”
人声熙攘,虞枝连席砚转身离开的脚步都没听见,只听见他说,“算了吧。”
于是?就……算了吧。
因?为低着头,虞枝没有看见席砚是?怎么离开的,只是?在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看见过他。
自?分手一别,席砚已经离开了五年。算起来,他们分开的时间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和虞枝在dpl出道至今的时间一模一样。
年少时的爱恨再是?浓烈如砒.霜,也稀释在时光这碗河水里,渐渐寡淡到别说不能断人肝肠,就连酸涩的味道都再品不出来了。
虞枝从回忆中抽身,席砚用了五年,而他只用了不到五十秒,时间短到甚至不够dpl的解说念完赞助商名单。
他依旧没回消息,但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把席砚的小号拉进黑名单里。
——反正?拉黑一个?还会再有下一个?,不如就这么放着吧,席砚这个?名字现在对于虞枝唯一的吸引力,也就只剩下对他这次回来意图的好奇。
“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虞枝思绪,他关掉手机:“马上?。”
虞枝还以为是?游鱼过来投喂蛋挞,但门后却是?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人。
“……左牧云?”
“嗯。”
出声的那个?男孩分明才刚成年,却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连声音都在经历过变声期后比虞枝记忆中的更加低沉。
他站在门外,带着鸭舌帽,头顶的光打下来,脸上?明暗各一半,将他的五官衬得锋利异常,有种冷淡的俊朗,除去那双紧紧看着虞枝的眼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置身事外。
以前还不觉得,但可能是?刚刚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虞枝忽然发现左牧云这副冷冰冰的长?相,和对他说分手时的席砚很像。
但又?完全?不一样,虞枝透过左牧云的眼睛,能看到他血肉下炙热的心脏。而这样滚滚燃烧的赤忱,是?席砚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直到左牧云自?愿落入下风,挪开视线后,虞枝才开口说话?:“怎么摸来的?”
“问教练。”
“不好好训练,来我这儿干什么?”
“你说过,只要能找到你住哪儿,就同意我跟着你。”
虞枝后退一步:“不,我没说过。”
左牧云往前一步:“来之?前,我已经和bw解约了。”
“你他妈疯了吧,”虞枝完全?没觉得惊喜,“就因?为我一句话?,连大好前程都不要?”
“跟着虞哥就是?大好前程。”
“放屁。”
虞枝直接甩过门,左牧云碰了一鼻子灰。
高大寡言的男生?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片刻,那扇门又?打开,左牧云抬起头——
“我给死胖子打了电话?,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别站在我家门口碍事。”
他看到虞枝攥着的手机还停留在通话?结束的界面,恶声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