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因为人多了,食堂的饭菜也越来越丰盛。小鸡腿,红烧鱼,土豆牛肉,大盘鸡,大烩菜,土豆丝,烧豆腐,素拼。主食有米饭,面条,馒头,烧饼,包子,饺子,蛋炒饭,炒面,炒饼丝,汤有排骨汤,紫菜汤,蔬菜汤。还新上架了一块钱一根的烤肠。
这会队伍排了十几号人,我三个站外面晒着太阳。没成想等来了佩柔。
“一家三口来吃到哪?”佩柔坏笑着,语气里浓浓的酸味,今天土豆丝里的醋倒错地方了。
“哎,最后一顿了,吃完我打算闭关,她俩我让秋德画师帮忙带着。要不今天和你去上面蹭一顿?没事,我结账就好。”我惋惜的商量道。
“这么好啊,又省了一顿,走走走,我带你三个去。”佩柔惊喜的在前面带着路。
上二楼后,看到中间有个很大的圆转桌,边上都是四人桌。我们坐在最里边角落里。“佩柔姐,点菜不。”
“你们都想吃啥和我说,我帮你们点。”佩柔拿起桌边放着的笔和纸。姐妹俩可能怕生吧,没敢搭话。
“姐,你熟悉,你看着点呗,够吃就行。我有肉就好,不挑食。”
“好,那就一个大盘鸡,一个土豆丝,一个凉菜,一个烧鱼,再来两份蛋炒饭,两份饼丝,一盆排骨汤,一盆蔬菜汤。他们这菜量都比你们平常买的要大。不够了再加。”说着,把本子给了传菜口。“吃完了再去结账。”
“这挺好,我往后能在上面吃饭不。”
“这不行,要职工证才可以。”
上边菜量确实大,平常在下面一份菜才一小碗。这上面就是饭店的盘子满满一盘,价格还便宜。
“你早上不是休息了嘛,怎么这会才忙完?”我边吃着菜,边问道。
“病人多了,又是合并管理,就麻烦了,吃完饭再回去,不然回去还要做饭。”
“景曼,景芸,你俩还有啥捎带的东西不,正好护士晚上来给你俩带过来。”我抬头问着对面姐妹俩。
“可能的话,在帮我捎点8K宣纸素描纸,别的我还有。”景曼沉声说道。
“好,行。我上晚班给你们带过来。”
这顿饭花了七十,挺划算的。带着俩人去了康复中心做治疗,这会到点正好没啥人,医生都忙着嗦粉呢,嗯,味挺浓,添加剂没少放。
“医生,有空不,开三台机子。网费一起结。”我打趣道。
吸溜,把粉嗦到嘴里,几声说着,“你们先坐着戴好感应器。这就给你们开。”
说着擦了擦嘴角的油,在检查单上签字,又给电脑调出信息。今天正好听的是纯音乐,我脑海里想着盘膝坐在山顶草原里结金丹的幻想。刚到关键时刻。“哥,起来走了,都结束了。”我愣了会神,无奈的和她俩离开。
这会没啥事,和病人聊聊心声吧。带着她俩去广场,找秋德画师去。
正好画师还在老地方坐着,纸上空白,不知道在沉思啥。
“秋德画师,在想啥呢?看你眉头紧皱很忧郁啊。”
“奥,兄弟来了,请坐。哎,给你说说我的事吧。”
“我原本有一对女儿,也算家庭美满了。前几年,我突发淋巴癌,前年媳妇又突发乳腺癌,去年小孩骑电动车又撞了。真没想过这里面怎么就多灾多难呢。虽然都有保险吧,可人这一时半会啥也做不了就好难受了。再加上接二连三的事,保险也不够花啊。那天我在画室纠结是卖还是不卖的时候晕倒了,都是我的命根子啊。等我再醒来医生说我精神分裂,不建议再大量用脑了。”说着,秋德画师捂着脸微微抽泣。
我叹了口气道。“哎,进来也好,摒弃杂念。这世界就是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当然,人在低谷的时候最容易突破,希望大师早日进阶。”
“你这都算好的,看看这俩丫头,每天都被一堆看不见的干扰着。很难和社会正常沟通。还有我这样的,有点狂躁症。多会发病我都不知道。”
我从口袋掏出烟递过去,画师摆摆手不抽。我点燃看着广场的人。
精神病是啥,为啥会有精神病?属于神经还是思想?都是机器人该多好啊,没那么大压力负担,饿了充电,饱了干活,不知道累不知道重。
“兄弟,谢谢你陪我。我在这也待不了几天,等出去了我们常联系,我那画室的画你随便挑。”画师稳定情绪后,和我说道。
“画师,你老家哪里的?听你普通话口音也不像这边的吧。”我扭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