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到官府也没用。

“让我见周七七，我不信她不认得我，不认得周家！”

“秦家的女儿，其实你想见就能见的。”

秦锦书也不甘落后，将周谨行一顿嘲讽，“你要真有疯病，就多找几个大夫瞧瞧，别在这里逮着谁就乱咬。”

周谨行的面色铁青，似乎就要晕过去。

秦锦书和顾知舟已然无视了他，如常相携着往窄巷外头走。

走着走着，秦锦书忽然生出感慨，“我原只想求一个清净，如今才醒悟身在是非中，怎么可能清净？”

顾知舟的步子一顿，“你的意思是……？”

“七七的事情也提醒我了，与其拘泥在京城纠缠不休，不如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吧。”

反正商行的事情处理完毕，女学堂有月芙蓉照应更不必担心。

秦锦书仔细想了想，嫣然一笑，“去

江南，如何？我曾听芙蓉说起，江南胜景美不胜收。”

“所以，你要离开。”

顾知舟是平静地叙述出来的。

但谁都能听出来他语气中淡淡的忧伤。

他也做不到去阻止秦锦书。

秦锦书的眼睛弯了弯，“对，我要离开——但不是要离开你。”

她还是第一次明确说出口自己的心意。

“我明白你有你的不得已，现在不能和我走，但我相信总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的。”

“到时候，你来江南找我，我们就过那种普通人的日子。”

多年期盼的愿望，居然能在这个时刻实现了。

顾知舟的眼眸微微沉下，第一次以男人的姿态，抱住了秦锦书的身体，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像是羽毛搔过心头，痒痒的，又让人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那你等着我。”顾知舟说。

秦锦书笑了笑，神色中的光彩异常好看，“好，我等着你。”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

山长水远，但人世之间，还有久别重逢。

若干年后，在江南的长街上，有孩子欢快的笑音撒布。

不过那时，也没有人再提起那些往事了。

他们就是红尘中最平凡的夫妻，相守相望，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