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秦锦书微微皱眉，“他们都在说什么？”

翠玉还是待嫁的女儿身，想到那些纷杂不堪的言语，脸上登时涨得通红，既是气的也是羞的。

他们也根本不知道顾知舟是什么人，照顾秦锦书从来没有越界过。

心思可比某些干净多了。

翠玉便愤恨地撇撇嘴，“小姐不必知道那起子龌蹉话，只是绝不能放任他们胡说八道，要不然小姐的名声都成什么样儿了。”

秦锦书沉吟一下之后，却先问道：“阿兄那边是什么意思？”

想必顾知舟肯定也是知道的。

翠玉倒是不意她有此问，愣了愣然后回答：“顾督主……忙于公务，似乎并没有理会这些风言风语。”

秦锦书略略思忖，道：“既然阿兄不理会，那我也不理会。”

“爱说就说吧，我问心无愧。”

她现在已是和离完的自由身，难不成还没有追求想要的权力吗？

再说，他们的揣测纵然恶意，但秦锦书和顾知舟彼此之间的心意，也是真实存在的。

只心照不宣。

倘若这会儿出来极力辩白，以后可能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倒不如放任自流。

于是乎秦锦书和顾知舟这般态度，自然让

嚼舌根的更加肆无忌惮。

尤其老商行那边看不顺眼的，抓住机会更是不遗余力地抹黑秦锦书。

“我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盘得下来这么大的买卖，原来靠的还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啧，女人不就是这样吗？只要花光心思攀上高枝，要什么就有什么。”

“哎，你要哄得了顾督主，你也能和她一样！”

“不了不了，这福气还是秦锦书自个儿消受吧！”

诸如此类的下流调侃，即便是秦锦书不甚关注，耳朵里都不免塞进不少。

她还沉得住气，底下伙计忍不住了，嚷嚷着要找上门干架去。

秦锦书哭笑不得地阻拦，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动静，院子里的伙计大声地说：“东家，有大人找！”

秦锦书轻轻拾起裙衫，循声一探究竟，甫踏出大门，就见到一位穿枣红色官服的，须发泛白的和蔼男子。

秦锦书客气问：“请问大人是？”

男子同秦锦书介绍自己，说话的声音正正好好，也足够周遭一些凑热闹窥视的人听见，“我名韩世元，秦小姐不必拘礼。”

韩世元？

秦锦书吃惊道：“是那位翰林学士韩世元大人吗？”

韩世元在文臣之中还

是颇有威望的。

他微微一笑，“秦小姐见多识广，我此次来，是有皇上的话转告你。”

秦锦书忙应道：“大人请讲。”

韩世元便娓娓道来，“皇上听说女学堂和商行办得极好，对秦小姐表示了赞许，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秦小姐勤勉，万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顾大人提，皇上也特意叮嘱了顾大人，一定好生照应。”

韩世元短短数语，简明扼要就将一些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秦锦书按下心头的惊讶，欠身行礼道：“民女知道，顾大人如兄长般恩待，感激不尽。”

“民女一切都好，请大人转告皇上不要担心。”

这下，某些人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他们还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么？

不管顾知舟和秦锦书到底有没有私情，他们的来往是皇帝同意的。

皇帝不反对，那他们就没有资格说什么。

何况在皇帝面前，口口声声说的兄妹之情。

那就只能是兄妹之情。

要是真上纲上线追究起来，胡说八道的人都得吃好一顿板子。

韩世元则捋着胡须颔首，“秦小姐聪慧，懂得便好，那我就先走了。”

两人

彼此客套完，秦锦书目送韩世元离开，勾勾唇角，随后目光不经意地一扫。

扫到的不管是谁，都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都不敢随便议论了是吧？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秦锦书轻声冷哼，转身不再回顾这些人。

简直是浪费她的心情。

跟在后面的翠玉十分好奇，“小姐，韩世元大人这种文官，怎么会参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