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友是?”
眼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憔悴,黑眼圈很重,正值壮年的他,鬓角缕缕白发显得很突兀。
祁樱开口,“许仙,许家屯人,表姐朋友。”
又对许仙说道,“我父亲和母亲,祁钰表姐的叔叔婶婶。”
许仙略施一礼,“见过伯父伯母,通天阁杂役许仙,碰巧路过此地,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话他也不客气,不等主家招呼,便入座开吃。
有日子没好好吃一顿了,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起码刚出锅热腾腾的。
“慢点慢点,别噎着,来喝口热汤。”
见许仙趴那狼吞虎咽,祁樱的母亲赶忙给盛了碗汤。
祁樱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尴尬,通天阁没饭吃是吧。
一顿饭的功夫,许仙基本了解祁家目前的状况了。
自打去年开春,祁家上下就没消停过,本来日子过的很平淡,祁连春也就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镇上居民世世代代读书耕田,老实巴交的能出多大乱子。
直到有一天,李家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强行拉路过的旅人做客,如果单纯是好心招待也就没什么了。
后来发现,李家不对劲,那些面生的过路人只进不出,询问李家只得到一句话,那人吃饱喝足天黑走的。
长期以往,祁连春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之后传李家家主问话,但因为没有李家害人的证据,只能作罢。
之后好一段时间,但凡有陌生人过路,祁家人就会将人带回祁府,给些吃食送出镇子。
这种情况维持一段时间后,祁家的噩梦就开始了,大事小事不断,而且都很邪门。
白天府上会有乌云笼罩,其他地方却晴空万里,晚上无缘无故会有人敲打窗户,透过窗眼看去,只能看到一虚影。
井中有女子呼喊,只要有人过去看,隔天就会变成两人呼喊。
这种邪乎事并不持续,而是隔几天换一种新花样,似是那小鬼游戏人间。
如果只是这种简单的问题,倒也不至于搞得祁家上下乱成一锅粥。
随便这个道长看看也就好了,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修士。
问题就在于找不到原因,不管多出名的仙人来看,往往都是留下一句另请高明。
祁连春时常在想,是不是在哪里惹了仇人?
但又转念一想,自己长年在公堂之中,得罪人是常有的事,如果瞻前顾后,那这亭长不做也罢。
话是这么说,但祁家目前这个状况,令他实在没有精力像以前一样。
许仙吃饱喝足,擦了擦嘴,“伯父,我想在你府上住几天,您看方便吗?”
祁连春闻言一愣,自己话都说这个份上了,这小子还敢往火坑里跳。
“你小子是油盐不进啊。”
许仙没接茬,“如今这种情况,按理说该上报给更高的官员啊,让他们派人来看看啊。”
“呵,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上报?
你没当过官,不知道其中的一些隐秘之事,此地过于偏僻,山高皇帝远,去了只会得到一堆敷衍的回答。
而且这种情况上面的人不会不知道,以张家的势力,知道了又能怎样?”
“……”
许仙明白的很,拔出钉子带出铁网,他当皇上的时候经历过。
……
“祁樱,带我逛逛你家呗,我帮你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祁樱其实不怎么相信他,毕竟是个凡人,能翻多大浪,但一想到他从通天阁来,应该见过不少仙人手段。
死马当活马医,带着许仙来回逛了逛。
其实祁家说大也不大,只是比平常人家要大得多,没用多久,二人就把三个院子转了个遍。
一切正常,没有半个邪祟存在。
两人走在长廊时,许仙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窗棂上的挂件问道,“这玉扣哪来的?”
祁樱顺着他的手看去,“好像是小五求来的平安符,前些日子挂上的,怎么了?”
“喂马的那个小不点?”
她点了点头。
阴阳扣,招阴驱阳之物,炼制方法很残忍,也很麻烦,一般的邪修都很难成功。
其玉本身两块合一,一阴一阳,阳扣吸取阳气转化成阴气,逐渐传递到阴扣里。
阴扣散发阴气,招祸避福,灵的很。
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