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水泡好,加入一些白糖,自然冷却就是了。
陆长生从朱元璋开始,依次给众人倒茶。
再打开包裹严实的陶罐,以竹制的夹子,夹出冰块,每个茶碗里搁几块。6月天,要问冰块哪来的,硝石制冰罢了。
朱标笑言,
“倒是叫长生先生破费了,六月天便是宫里的冰窖此时也舍不得开启!”
“太子爷误会了,我这小铺子哪来的冰窖,不过是取巧之法,随制随用罢了!”
朱标讶然,
“哦?长生先生果非常人,竟能随时制冰?”
“无甚稀奇,若是太子殿下喜爱杂书,也能在老祖宗留下的典籍中觅得相关!”
“竟是如此么?倒是孤学艺不精,待回去定要寻一寻这秘法!”
陆长生关注着毛骧持银针挨个试毒,心中感慨,回答的意兴阑珊,
“术业有专攻,太子殿下莫要妄自菲薄,不过是些匠造类的奇淫技巧罢了!”
朱标语塞,傻子都听出陆长生的揶揄之意,当然非是针对自己,而是…不可言…
朱标能听出来,老朱自然不差,目露精光,这小子对儒家好像没什么好感啊?
嘿,巧了不是,咱朱重八对那些个酸腐也颇为反感!
毛骧微微点头,转而安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陆长生提碗,“请!”
朱元璋早已口干舌燥,面对一碗飘着丝丝茶香,却冒着屡屡寒气的凉茶,那是一点都不客气,咕噜,一大口,
“哈,爽!”
说罢,又是咕噜,咕噜,然后就是嘎吱嘎吱嚼冰块的声音。
朱标小饮一口,大为惊讶,再一大口下肚,
“此凉茶甚为甘甜,且茶香常存口腹,辅以冰块,在炎炎夏日实在是一绝!”
毛骧点头附和,
“若这铺子以此茶作为营生,怕是要火遍京城,日进斗金啊!”
陆长生微笑摇头,
“不过小道尔!”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长生此番肆意妄为,无非想结识太子爷,念叨一番自以为是的理念!”
说话间,陆长生目光对上了朱元璋的凝望,并不退缩,
“因为太子爷仁善贤德,不会强加意志于陆某,不管这份理念是否和太子爷心意,长生当能做到事了拂衣去。”
“不曾想倒是惊动了陛下!”
朱元璋目光灼灼,朱标,毛骧齐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