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昏暗不堪,即使是在白天,也只有一缕十分微弱的天光从窗户上方的斜缝中照射下来。
阴暗中,偶尔有老鼠十分大胆地溜来溜去,在陆宜萱的脚边停留驻足。
她这次不知又睡了多久,醒来时看到一个肥硕的身体,像一只黑色的猪,趴在她右前方头顶的窗户上。
她眨巴了一下嘴唇,本想继续睡下去,但是那只黑色的猪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心中纳闷:“夏云那老妖婆,趴在窗户上干嘛?”
她闭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脸上好像落下来一些土,她这才猛地坐起来,皱眉看向那黑色的人影。
“夏云,你在做什么?”陆宜萱厉声问道。
夏云吃了一惊,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悠悠地从窗户上下来。
陆宜萱疑惑地看着斜上方的位置,这地下室的窗户,本是为了采光而建的,大部分都埋在地下,只有最顶上有一条大约两厘米宽的缝露在地面上。
她原本以为夏云是在偷看什么,可是自己往外面一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倒是窗户外面的土墙,好像被人用手刨出了一个小小的坑。
陆宜萱身体好了许多,慢慢地走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个小坑。
夏云却紧张地拦在她面前。
这一拦,让陆宜萱心底的疑惑更甚。
“陆宜萱,你少管闲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了我?”陆宜萱冷笑起来,“夏老板,您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金陵一霸吗?”
话音落下,夏云眼中恨意暴涨,“陆宜萱,这不都是你害的?”
“我?”陆宜萱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夏老板,我好心帮你找秘宝,如今东西守不住,难道是我的错?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可你呢?不仅不放在心上,还自己把敌人给放了进来,落得如此地步,又怪谁呢?”
夏云听罢,眼神又犹豫了起来,陆宜萱总是能以最快的方式让她产生自我怀疑。
那三个家族的人,确实是她叫来商量对付京城那位的,可谁知道,会有这种变故呢?
陆宜萱心里只暗骂夏云蠢,人心难测,她居然如此想当然地觉得,别人都会跟她一样想,只能说,她以前实在过得太顺遂了。
“夏老板,我如今落到这个下场,我都没怪你,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呢?”陆宜萱冷笑着,慢慢靠近夏云。
夏云心虚了起来,毕竟她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了修为傍身,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墙角,紧张地道:“陆宜萱,你要做什么?”
陆宜萱嘿嘿一笑,说道:“我不做什么,夏老板让我沦落至此,总要给我一些好处不是吗?”
“你……你想要什么?陆宜萱,你可别乱来!”夏云看到陆宜萱的表情时惊恐极了,但她已经退无可退,这副残破的身躯,更是没有多少力量。
陆宜萱却也并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忽然从袖中掏出了一物,在夏云眼前晃动。
“夏老板,你累了,睡吧,只要睡着了,眼前的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黑色轮盘在她眼前来回摆动,夏云的眼皮很沉,很沉,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陆宜萱看她被催眠,心里暗道:夏云,我想要的东西,自己问就是了,你没了修为,我想要几句话,还不是手到擒来。
“夏云,你有没有见过我父亲?”陆宜萱直奔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夏云失去了神志,木然地说道:“见过!”
“他在哪?”陆宜萱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眼中满是热切。
夏云却呆呆说道:“不知道。”
怎么会?陆宜萱满眼的希望顿时变为失望,她略一思索,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一艘货轮上。”夏云回道。
“什么样的货轮,你说清楚?”陆宜萱手心捏了一把汗。
“一艘去京都的货轮。”
陆宜萱此刻眉头紧锁,“谁家的货轮?”
“京都,秦家!”
“什么时候见到的?”
“大概一个月前!”
终于有了点有用的信息。一个月前,去京都的货轮,那父亲现在很有可能就在京都秦家。
关于陆建安,夏云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陆宜萱之后再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只好无奈地跳过。
催眠的时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