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的大营建造好了。

可里面的瓦剌士兵无不心有余悸，一个个睁大眼睛守着，不敢睡觉。

天亮了。

瓦剌大营昨晚的混乱被彻底平息。

原本计划的攻城，也被推迟了次日。

几乎所有人，都低沉着脸，昨晚损失太大了。

反观京师，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禀陛下，末将不辱使命！”

身上铠甲尚且染血的石亨回来复命，脸上带着惊喜。

他去之前还有点担忧，怕自己一头扎进敌营回不来。

那可是十五万大军的军营啊！

不曾想，后面完全和李世民交代吩咐的一模一样！

敌人只能狂怒无能地追击。

“昨日袭营，记你一大功！”

李世民微笑着说道，并没有把战果放在心中。

这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可旁边的大臣们，并不这么想。

三千人夜袭大营，起码斩获了上万敌军步卒！

这可是莫大的功劳！

“陛下英明！”

“陛下神机妙算！”

于谦除外的大臣们，纷纷给皇帝献上夸赞之语。

一个个换着角度派马屁。

不止是奉承，是他们真的心服口服！

旁边的武将们，同样是万分激动的心情。

他们设想中的守城，是瓦剌大军来攻。

然后他们艰难抵挡，靠着伤亡换取时间。

谁能想到，瓦剌还没开始攻城，就损失五千骑兵和上万步卒！

还士气大落！

尤其有了朱祁镇做比较，两者简直一个云泥之别！

甚至有武将心中偷摸想着。

迎回太上皇干什么？和现在这位争权夺利吗？

还不如就死在外面算了！

欢喜的众人中，倒是于谦一副忧愁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陛下，臣万分不解。

您怎能预料到，傍晚后一个时辰是夜袭的最好时刻？”

他自认读过许多兵书，知道军事。

可和昨晚李世民的谋划比起来，就显得稚嫩。

于谦也想过袭击，可他的战略目的只是骚扰。

远没有李世民设想的炸营效果！

没办法找出这么精准的战机。

要知道，早一炷香和晚一炷香，接过可能大不相同。

面对疑问，李世民只是笑笑，然后挥挥手屏退了众人。

大殿内只剩下两人。

“于大人，你说说土木堡是怎么败的？”

李世民没有回答疑问，反而是问起了之前的惨败。

“臣认为，是大军驻扎在土木堡，地势高却没有水源。

加上后勤不足，又错信来也先奸计，将士下山取水时被击溃。”

于谦分析了很多战败的原因。

可李世民只是摇摇头。

“在朕看来，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于大人不妨猜猜，北面有多少边将被收买？”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于谦的心口，被这句话重重地敲击。

有些事，他并非完全不知晓。

例如朱祁镇御驾亲征的其他目的，震慑贪腐的边将集团。

李世民点到为止，继续解释道。

“也先能收买边将，那朕为何不能反其道行之，收买兀良哈三卫的人？

精确地知晓，瓦剌十万步卒的动向？”

兀良哈三卫首鼠两端，在大明和草原部落中左右横跳。

以李世民的皇帝身份，能够许诺的东西就太多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于谦就恭恭敬敬地给对方鞠了一躬。

打仗，原来不止是排兵布阵。

真正的战争，早在开战前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