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落,室内鸦雀无声。
一瞬间,两人之间掠过许多思绪,最终澜悦语气莫测,生硬问道:“说来听听。”
“很简单。”
身后脚步声有条不紊,姜雨宁起身,声音清明有力:“姑娘不愿意露面,那就由我跟你学刺绣之法,你仅指导,无需亲自出手,皇后不会知道是你帮了我。”
“而姑娘的恩情,臣妾绝不会忘,事后一定遵守诺言,解决完一切便离京。”
谁是换来的不是澜悦的松口,反而让她更加高高在上。
她脚步顿住,回过身子鄙夷地打量一眼姜雨宁,不屑道:“口气未免太大,当心说大话闪了腰。”
“双面绣是什么过家家吗,你说能学会就能学会了?”
仿佛姜雨宁说的不是自己要学,而是贬低了双面绣这一绣法。
“我自幼学绣工,教授我的师傅是最好的绣娘,她一生教人无数,而我……”
澜悦骄傲地像开屏孔雀,斜睨了姜雨宁一眼,无不自满道:
“我花了三个月入门,已经是她教导过最有天分的学生,你凭什么认为短短几天,就能学会。”
“是觉得自己当真有本事,还是高看我澜悦的教授?”
她下意识讥讽姜雨宁的说法,归根结底,是为维护自己的优越。
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几个月,才得以入门,现在姜雨宁说她要在短暂的时间学会不说,还要亲自缝制礼服。
这种话对于澜悦来说,无异于贬低自己的天分,贬低她引以为傲的手艺。
澜悦咄咄逼人,十分不满的看着姜雨宁。
就连身后出现了熟悉的人影,都没能及时发现。
“怎么回事?”
还没进门就听到二人的声音,似是争执,却又不像,凌少卿看了眼姜雨宁,随口问道。
趾高气扬的声音一顿,澜悦瞬间息声,下意识戒备地对姜雨宁道:
“你可以走了。”
顿了顿,到底还是松了口,偷瞄了眼凌少卿语焉不详道:
“你要的东西我会让人送过去,成品和心得都有,但是更多的就不要奢求了,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免得以后你赖上我。”
姜雨宁神色一喜,就连见到凌少卿的不适都少了几分,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神色郑重,向澜悦道谢:“多谢姑娘相助,臣妾不会浪费你的心血。”
“你记好对我的承诺就好。”
两人近乎打哑谜,澜悦最后却是在提醒姜雨宁,二人以凌少卿达成的交易。
事成之后,要求姜雨宁遵守诺言,离开京城去别处生活,离开凌少卿的视野。
“我会的。”姜雨宁神色平静。
她笑意温和且真切,再次向澜悦郑重行了一礼,离开前又看向凌少卿,微微点了点头,冷淡守礼道:
“打扰战王了,臣妾与澜悦姑娘事已了,就不打搅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没有任何留下寒暄套近乎的意思。
而始终不冷不热的凌少卿,诧异的看了一眼姜雨宁的背影,眼角微不可察的一跳。
她竟当真见完澜悦就走?
……
凌少卿始终没有对姜雨宁表现出过多的在意,他任由姜雨宁转身离开,却目光若有所思。
然而还没等姜雨宁出院门,澜悦忽然眼珠一转,笑盈盈走到凌少卿身边。
“少卿哥哥。”
她亲热地试图挽手,被凌少卿不经意间躲开后也不恼,反正姜雨宁也看不到。
娇俏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姜雨宁听得一清二楚,她脚步下意识一顿,而后迅速调整步伐,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心中的波澜。
“我替少卿哥哥帮了大忙,是不是做的很好?”澜悦拿着手帕,向凌少卿邀功。
男人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却并没有打消澜悦的心。
她目光隐晦地扫向姜雨宁的方向,见她不为所动,继续道:
“这个手帕还是你找我要来的,怎么也不收好,万一再掉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也不会再给你绣了。”
随着话音落地,姜雨宁已经走入院中。
她看不到澜悦面上的挑衅,只从她的话中猜测,原来二人的关系竟然确实如此亲密无间。
若是她原本还奇怪,为何凌少卿身上会有澜悦的帕子。
现在终于得以解惑。
竟然是凌少卿主动要的……
“少卿哥哥!”澜悦见凌少卿不为所动,跺了跺脚又重复一遍,可怜巴巴道:“这帕子你可不能再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