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老君。
老君上前握住了世尊的手,笑盈盈的将世尊拉到府邸中坐下,让两边的仙童沏上了一杯香茶,亲手递给世尊。
然后才问道:“西方佬,上次蟠桃会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到你,你在灵山过的可好?”
世尊淡然一笑:“老僧我居住在穷乡僻壤,哪里比得上你这逍遥自在的日子!”
老君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西方佬,当年燃灯和我到朱陵丹台上讲道,在他身边侍奉左右的弟子就是你,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气度不凡。后来你果真接手了灵山,你才是大有可为啊!至于我嘛……”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赋闲在家,虚度时光而已。”
其实,当年老君在第一次见到世尊时,就看出了世尊恭顺的表情下,掩饰不住的野心。
他还好心的提醒燃灯古佛,燃灯古佛却不以为然。
而今,这灵山早已成了世尊的天下了。
老君想到这里,有些怅然。
第三界,不过是后浪推前浪。荣辱繁华,弹指一挥间。前尘往事恍然如梦。
两人默默地喝了一会儿茶。
都是聪明人,世尊也不再绕圈子,他放下茶杯,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君:
“老倌啊!这三界之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你当年与创世古佛一起,划定这三界,才有这后来的河清海晏,万世太平。”
“老倌啊!这三界本就是你的三界呀。”师尊悠悠的说。
老君吓的茶杯差点从手中脱落。他用手制止世尊:
“西方佬,慎言!现在天帝治理三界,井井有条,我们才能悠然度日呀!”
“老倌啊,你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锐气了。竟然连真话也不敢讲了吗?我虽然远在西天,也知道这天庭是什么情况,这三界是你们辛辛苦苦创立的,你真的眼睁睁看着它从里面腐烂,却无动于衷?”
老君沉默不语,半晌,他才幽幽的问道:“那世尊有何见教?”
“我们合作,你看如何?”
老君笑了,“我现在灵力低微,恐怕帮不上世尊什么忙了。”
世尊双手合十,满脸真诚。“老倌儿!当初你和创世古佛一起,为救那灭世的业火,他魂飞魄散,你灵力尽散,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啊!”
玄都紫府一片宁静,大殿的碧玉柱子挂着一个个玻璃宫灯,泛出五彩的光芒,黄金包裹的墙上,雕刻着各种美景。小仙童们在远处洒扫着珍珠珊瑚和奇花异草。
而老君却对自己府内的美景无动于衷。
他眼前又看到了那熊熊的大火,那大火仿佛要将天地烧毁,百姓、各种飞禽走兽在火中痛哭哀嚎。
他拉着那位瘦削的长者,苦苦的哀求:“师兄,这是业火,你不要去救他们。他们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那位长者慈爱的看着他。但却坚决的甩开了他的手:“小师弟,百姓是无辜的……”
那位长者跳入烈火中,念动咒语,以身祭火。他犹豫了片刻,也最终跳入火海。可那位长者已经将业火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只烧得魂飞魄散。
他自己也晕死了过去。醒来后灵力尽失。
而天帝趁机坐稳了天庭,建立了新的秩序。
这新的秩序在老君看来,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天帝始终猜忌他,只给他安排了个“五方五老”的闲职,什么重要场合也不让他参加。
他也乐得逍遥,每日里炼炼金丹,研究研究兵器,参禅打坐,不理正事了。
不过天帝也离不开他。
那天帝和西王母的关系并不太好,西王母时不时的用蟠桃来拿捏天帝,况且这天上那么多仙官,都靠蟠桃增加寿元,蟠桃哪里够分呢?
他的仙丹虽然比不上蟠桃,但也是可以增加寿元的。于是,他每年要给天帝炼一定数量的金丹,供天帝赏赐给有功的天官。
回想往事,他心中暗暗的叹息,若是他的师兄,那位创世古佛,看到今天三界的情景,他是否会后悔当时的选择?
世尊在一旁偷偷的打量老君,见他胡须微颤,脸上似悲似喜。便知道他心里有了动摇,他缓缓发声:
“老倌,我们联手重新改变这三界的秩序如何?”
老君沉默不语。
世尊并不着急,他从衣袖当中取出一个盒子,将它递给了老君。
老君疑惑的将它打开这个,是两个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