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过后,朱由检说了承兑局的困境。
“臣会发动巡城司上下,确保每家每户知晓此事。”阮大铖把胸口拍的砰砰响。
不同于别的外戚,阮大铖是有梦想的——哪怕注定是咸鱼,也要争取最好的晒太阳的地方。
“阮都指,百姓知晓也无用,谁会用一两换七钱啊。”黄朝林眼巴巴地看向皇帝,希望回宫里去。
郭阁老的计划是从运河开始,京城这只是个门面,留在这真没事。
皇帝没理他,问道:“阮卿,周卿,可有良策解决此难题?”
“陛下,百姓兑钱,必有所需,待到纳税季节便可。”阮大铖没什么新意。
“陛下。”周奎说道:“臣倒是有些想法,只怕朝议汹汹,非巡城司所能承担。”
“但说无妨。”朱由检露出些许期待。
周奎大着胆子说道:“巡城司负责禁火、缉捕、疏通沟渠、洒扫、稽核等事,虽是与民有益,却于本身无益。
巡城司的儿郎们每日洒扫巡查,辛苦至极,各家店却一毛不拔,着实不该。
恰好陛下向日令巡城司统计京城商家店铺,臣合计着,向店家收些银钱补贴巡城司公用?”
“国丈以为如何行事?”朱由检面露笑容。
这声国丈,让周奎眉开眼笑。
儿子?再打一顿!
“按各家营收,取百一,以为公用,柴米油盐酱醋茶布碳药关乎百姓生计的,酌情少收或者减免,青楼、当铺等多收。
臣估计,每个月可收三万有余。
巡城司月费四千两,结余颇多,可支取一部分为丁役加赏,如此干劲十足,必无往而不利。
收钱也有讲究,只收银币,如此无需半年,银币尽可流通。”周奎说道。
不谋而合啊。
失策了,该让周国丈当这个老大的,阮国丈还是丢不下文化人的体面。
国丈就没这个包袱。
“国丈殚精竭虑,甚好,但凡于国有益,与公有利,尽可以大胆尝试嘛。
当然,本职工作不能懈怠,务必尽善尽美,莫让别人挑出毛病来。”皇帝吩咐。
皇帝抬出各位外戚就是为了捞钱。
商税不可能。
从朝鲜购粮都有诸多反对,贸然商税引发的动静恐怕比“国本之争”都大。
所以改五城兵马司为巡城司,就是为了变相收钱。
与钞关把过路费当商税一样的意思。
不能说周国丈体察圣意,只能说秉性如此。
国丈是干什么的?
算命的!
根本算不得清白人家,女儿就没资格入宫,何况当初的周皇后长的不算好,通过海选都够呛。
但是吧,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像韩翠娥顶替别人进宫一样的道理。
花了一大笔钱把女儿送进宫里,难道真是为皇帝服务?
搏一搏富贵罢了。
只是皇帝打了小舅子,国丈不敢轻举妄动,恰好碰到皇帝提问,就把自己的解决方案讲了出来。
皆大欢喜。
出了承兑局,阮大铖说道:“国丈,如此行事,巡城司必成众矢之的啊。”
“有陛下撑腰,怕什么?只要送进宫里的钱足够多,你我稳如泰山啊。”周奎不以为意。
“那此事就由国丈主持了。”阮大铖不打算掺和。
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不划算。
“只要都指给出权柄,在下一力承担!”周奎信心十足。
回到巡城司衙门,阮大铖召集众多麾下。
周奎说了自己的打算后,袁祐表示反对。
“我等外戚本就如履薄冰,若是嚣张跋扈,只怕难得善终。”
“善终与否,全在于陛下!只要圣眷不衰,我等富贵不绝。
圣眷何在?
女儿会老的,欢心会转移的,
银子不会!
按照百一,不,百五抽值,月入十万两轻而易举。
巡城司留两万,用于笼络人心,剩下的八万送入宫中。
诸位,近百万,陛下舍得放弃?”周奎的大实话直击人心。
“但是魏忠贤替皇帝敛财二百万,一样被下狱了。”刘继祖悠悠地说道。
“那能一样?那阉贼赚的比皇帝多!”周奎颇有些义愤填膺,站起来继续说道:“京城年入百万,若是巡城司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