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链,需要下一番功夫。
“陛下。”袁可立说道:“不合边军所用,可以询问边军所需,贪墨成风苛待工匠,可以严查吏治,工匠不足可以招募训练,只要军器精良,各军不会拒绝。
只是各军所需繁多,虽有水力车亦难锻造所有,若是全部集中至京师制造,耗时繁多,只怕不能供应诸军。”
朱由检说道:“诚然,甲胄就有铁、皮、棉、纸、藤,铁甲分札、鳞、锁等,刀枪剑戟,莫不如是。
朕意,统一规制,比如甲胄,上半身外罩板甲,内着全身棉甲,步卒只配刀枪盾,剑戟等非制式皆除。
总体原则,以水力器械能锻打者为制式装备。
弓手培训艰难,劲弩造价不逊火枪,便全部以火枪替代。
卿以为水利锻锤于火枪制造无用,却是没想过,改锤为钻又当如何?”
“陛下,臣不懂此间技艺,或可一试。”袁可立持保留态度。
李养德不吭声。
他跟魏忠贤混,清白已经没了,皇帝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绝没二话。
“唐才。”朱由检叫道。
“臣在。”唐才上前。
浓重的馊味……君前失仪,拖出去砍了算了。
“你结婚了没?”朱由检问道。
“臣家境不富,又沉迷器械,未曾娶妻。”唐才回道。
“黄得功。”朱由检招招手,指着唐才说道:“带他去洗个澡……京师里有澡堂子吧?”
“臣不知道啊~”黄得功挠着脖子说道:“臣来京师,尚未出去过。”
皇帝这一说,感觉浑身痒。
奇了怪了。
“谁知道京城有没有洗澡的地方?”朱由检问道。
“陛下。”京营兵张三郎上前道:“臣知道一处洗澡的地方,只是花费颇贵。”
“正经洗澡能花多少钱?”皇帝保持怀疑。
此时会所嫩模合理合法,澡堂子提供某些不可说服务也正常,但就正经洗个澡,对吧,能花几个钱?
张三郎说道:“臣听闻,至少一两银子。”
皇帝惊了,问道:“你们一个月饷银就能洗次澡?”
“据说,搓背的都是姑娘,嘿嘿……”
“嘿嘿……”
在场的男人们,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谁带钱了?借朕十两。”皇帝说道。
“臣带了。”袁可立取出一锭银子。
朱由检接过,扔给黄得功,说道:“你和张三带他去洗干净,正经洗澡,别耽误了早朝。”
“陛下,臣不想去,一两银子太贵了。”唐才说道。
“你以为你是王安石呢?”皇帝嫌弃地挥挥鼻子,说道:“赶快去,洗干净了换身衣裳再来上朝,洗不干净就别来了。”
在场的文化人都笑。
宋史·王安石传载:安石未贵时,名震京师,性不好华腴,自奉至俭,或衣垢不浣,面垢不洗,世多称其贤。
不洗澡不洗脸。
有一次家里人发现王安石脸黑,以为他生病了,请了大夫来,确诊——懒癌晚期。
问题是王安石读的圣贤书,你唐才个理工狗,比得了吗?完全没得比好吧。
“臣遵旨。”黄得功张三兴致勃勃地拉着唐才离开。
“袁阁老,郭尚书,你说唐才这般的都如此邋遢,寻常百姓又如何?”朱由检问道。
“陛下,柴草并不便宜,寻常百姓负担不起日日洗澡的耗费。
并且已经入冬,若是手脸洗的太干净,易生冻疮。”袁可立说道。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排第一,可见一斑。本朝税收中有草,也是因为实际需要。”李养德说道。
“朕闻,北宋时开封人口过百万,柴草不敷使用而多用煤,京师周围可有煤矿场?”朱由检问道。
“金末元初,京师周围便有煤矿开采,只是如今各矿多为私人所有,朝廷掌控几近于无。
且煤价并不低,百姓负担还是很重。”李养德回道。
“令阮大铖派人调查,根据百姓日常所需比较石炭木材价格,徐应元李养德,调查京师周围煤矿情况,陈秉政,今夜御书房待值。”朱由检吩咐道。
“臣(奴婢)遵旨。”诸人应下。
朱由检背着双手,看向远方,悠悠叹道:“国之大事,安民而已。
赈灾如此,平叛如此,柴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