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胜利者，周溯自然感受不到独眼犀那空有一身技艺，无处施展的不甘与绝望。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对方妖尸上逐渐浮现之物。

和之前仅有的片缕发光碎片不同，这次从尸体中析出的却是一颗红色珠子，如同小孩爱玩的玻璃弹珠大小。

通过鉴真术，周溯得知此物便是妖怪的妖丹。

可谓是妖怪这一辈子修行的精华都凝聚在这里面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溯觉得可以将它跟人参朱果灵芝一类作比较：

都是汲取灵气孕育而生，绝对滋补的好东西。

周溯望着妖丹思索着。

所以他通过系统面板吸收或者吞噬的就是妖的积累灵韵？

如果他不通过面板，而是选择生吃结果又会怎样？

当然，这个主意也就是从脑中过一遍而已。

周溯毕竟是效率至上主义者。

不会舍近求远，更别提，还有像朱果那般未能物尽其用的风险。

毕竟普通人嚼参，一半药效都是被拉掉的。

他没有在这上面继续纠结，在确认了吞噬对方能收获的能力并非他所需要的之后，便立即兑换成了愿力点数。

将目光投望向了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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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客人的赤角鹿，并没有因为揶揄自己的独角犀离开而心情变好。

反而怒意攻心，再无遮掩。

他斥退了身边的徒子徒孙和一应小妖。

在暴躁过后又蓦地安静了下来，在自个踢翻的几案旁自斟自酌喝起了闷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呐。

它是打从心眼里气不过。

若是无过去那般洒脱辉煌，这如今一妖之下的生活其实也算凑合了。

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曾经拿大惯了，现在忽然让它做小的，要鞍前马后地侍奉主子，它着实难以接受这样的身份差距。

可不习惯又能咋办呢？

就像那只犀牛精说的：

妖心已经涣散了。

它们自觉跟对了新主子，瞧不上自己这个过气的老东西咯。

赤角鹿直觉得胸口堵得慌，提起边上的酒壶，咕咚咕咚地就是往嘴里灌了两大口。

不少浊酒就顺着它的胡须淌落到了地上。

很快，手中的酒壶便空了。

赤角鹿竭力地晃了晃酒壶，就从壶嘴里倒出一滴两滴来，它忿忿的将手中酒壶丢了出去，骂了一声。

还不等它大声嚷嚷着叫小妖再捧些酒水上来。

赤角鹿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杯子落地的方向，伴随着叮哐的响动，那酒杯在地面滚脱出去。

但赤角鹿的目光并不是追寻着酒杯的，而是酒杯路径上一只老鼠，跃入了它的视野。

它用手扶住脑袋，摁了摁自己发胀的脑袋，道：

“阁下或许不清楚，在我这洞府周遭，养有一种叫做接骨木的乔木，寻常鼠蚁根本不敢接近……”

说着，它伸手去取下椅背后放置的铜环大刀，目光定定地凝望着那只同样直立起身子，目光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老鼠。

“现身吧，趁我没有对你动手之前，说明来意。”赤角鹿声音幽幽道：“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你离开。”

话是这么说。但赤角鹿身形移动的方向，却是堵住出口的位置。

这只老鼠，毫无疑问就是周溯变的。

他之前遇到独眼犀，其实就是从这洞府门口开始盯梢的。

结果了对方之后，自然要绕进洞府来探探，看看有什么不错的宝贝。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洞府里还有另外一个四妖将，而且还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看到这一幕的周溯立即就改了主意，他打算耐心地等到赤角鹿把自己灌醉，那样可以兵不血刃的在对方梦中收妖头。

计划的其实不错，可惜没能等到最后就被对方在中途被认出来。

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就变身，万一对方是在诈自己呢。

见老鼠没反应，那赤角鹿不禁嗤笑道：“阁下若以为这般便可以糊弄过去，那也太看不起我老鹿了。”

言罢，它口唇轻启，开始呢喃起了一阵听不清楚的细碎咒语。

周溯的危机意识发出了警兆。

让他意识到了不妙。

只是自己的鉴真术只对无生命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