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边。
即将要倒不倒时,又醒了过来,然后继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再次重复方才的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陆阙的视线便集中在了江挽书的身上,在她终于没支撑住,身子一歪,额首哐的一声磕在了旁侧的窗沿之上。
痛的她小小的惊呼了声,再度惊醒,委委屈屈的轻轻按揉着。
静寂的寝卧内,传出一声极短促的轻笑。
但显然,这声笑并非是她发出的。
江挽书猛地抬首看去,却见陆阙依然是专注在奏折之上。
难道方才那一声笑,是她听错了?
陆阙再度抬眸看去,核桃还剩了一半,但是那小娘子却是歪靠在窗畔边,再也熬不住的睡了过去。
虽然屋内常年烧着温暖的地龙,但身上若是不盖衣物,还是会觉有些冷。
江挽书大摸是睡得有些冷了,便小小的蜷缩着身躯。
雪白的脚丫,脚尖因为太过于白皙,而透出了些许的粉晕。
当真是玉骨天成,如琢如月。
“长风。”
在外头看门的长风都睡着了,直到陆阙的一声唤,第一时间惊醒推门而进。
他先是迅速往内室的方向看了眼。
但是紫檀透雕拓步床之上,衾被折叠整齐,并无任何人睡过的痕迹。
未等长风再多看,陆阙从海棠纹木衣架之上取下了一件月牙白镶金丝边青竹纹狐裘,随手丢到了长风的怀中。
“带她回去。”
长风这才发现,江挽书并未睡在床榻上,而是靠在了暖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对此,长风很是震惊加不可思议。
主子竟然什么也没做?
放着软香在怀,却做柳下惠,主子是不是不行啊?
“还愣着是想我请你走?”
长风忙道是,叫醒江挽书:“江二姑娘,江二姑娘醒醒。”
江挽书迷迷糊糊醒来,眼尾被她揉得发红。
分明是困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却在被叫醒的同时,摇摇晃晃的起身,还想为自己辩解。
“大人,我没睡,我只是在闭目养神……”
天哪主子竟然如此虐待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三更半夜将人给掳过来,却是折磨对方不给对方睡觉?
这……主子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要睡便回去睡。”
江挽书瞬间便清醒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大人你愿意放我回去了?”
“本相何时逼你留下了?”
江挽书:“……”
真的,做人要有点儿良心!
不带丝毫犹豫的,江挽书拔腿便走,生怕晚一步,陆阙又会后悔了。
但出了寝卧,迎面而来的呼啸冷风,瞬间冻得江挽书一个哆嗦。
转身想回去,却又生生止住了步子。
不行,便算是冻死,也绝不回陆阙的身边!
“江二姑娘,你怎么走这么快,这件狐裘,你且穿着,夜深天寒地冻,仔细着凉了。”
狐裘宽大,做工精致,用料考究,一看便只定不是长风这样的侍卫可以穿的。
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这件狐裘是陆阙的。
但被迫跟着熬了一整晚的江挽书,却并未有任何的感激,反而还想将狐裘丢到地上踩上两脚以显示自己的愤怒。
但在受冻和出气之间,江挽书还是没骨气的选择了前者。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若是将狐裘踩在脚下,陆阙必然会将她踩在脚下。
江挽书扬起虚假的笑,“那便替我多谢大人了。”
虽然陆阙本人很可恶,但是狐裘是真的很暖和。
披上将全身裹住,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冷风中赶路,便也不觉着冷了。
一道修长的身形,投落斑驳的暗影,在窗纸上若隐若现。
陆阙以单指掀起一角,眸光投向之处,小娘子娇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狐裘之内,踏着皑皑白雪,偶尔踩到了枯枝,伴随着吱吱声,留下一串串脚印。
但转瞬间,又被飘雪所覆盖。
“姑娘,姑娘快醒醒?”
江挽书回了玲珑阁后,随手将狐裘一丢,到头便睡。
朦胧之间,被桃夭的声音所唤醒。
熬了快一夜,江挽书实在是困,便将衾被往上一拉,盖住脑袋,又翻了个身。
黏黏糊糊道:“再睡一会儿,一会儿便好了……”
“姑娘再赖床,今日可便去不了大相国寺了,精心筹划的一切,便都要跟着泡汤了呢。”
江挽书艰难的撑开眼皮,垂死挣扎般的自坐起了身。
虽是起了,可眼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