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这个佛像,说挑一间采光好的房间放进去,但不可让佛像见光,然后屋中一定要有人居住才可见效,”
老鸨咽了一口唾沫,在唐非橘骇人的目光下继续道:“我就给砌了墙里,谁能想到招来了妖怪,到现在扰的我这儿不得安宁。”
“那佛子在哪?”她犹豫一秒,问。
“临别前说要去归月山山庄,但没说要去做什么。”
“你既知道是佛像的问题,为何不扔了?”
“这佛像虽然邪,但也确实是能招财,所以我才……”老鸨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宛若蚊呐。
“呵。”唐非橘冷笑一声,对于这个答案也不算意外,下一刻就撤了发簪。
老鸨摸着自己的脖子,觉得恍若隔世,同时不可置信唐非橘就这么放过她了。
只一眼,唐非橘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揉着手腕不屑:
“我对别人的私欲没什么兴趣,问题你回答了,滚吧。”
老鸨得了命令,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子,连身后的云儿也没叫,灰溜溜地跑走,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唐非橘压着眉毛,盯着那尊佛像看了两眼,被丑的实在没眼看,揉着眉心挑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去。
“姑娘到底是……”云儿小心翼翼发问。
“我就是个普通人,降妖除魔是路行止的事。”
云儿眼睛亮晶晶得看着她,“可姑娘很勇敢,一点不似寻常女子,就连见到这种事都能不慌不乱,真的很让我羡慕。”
“……你不该羡慕我。”
羡慕她做什么,一个被种了蛊毒的炮灰,最终都是亡命之人。
云儿笑着摇头:“姑娘有所不知,我记事起就是在各种地方打杂,爹娘在我十岁时把我卖给了张妈妈,换了二十两银子,我见惯了这里的□□,十二岁便开始接客,今日看到姑娘这般勇敢的作风,总是会崇敬的。”
那是她一辈子也无法成为的模样。
唐非橘倾过身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垂眸看不见眼底的情绪:“没关系,你能坚强地活到现在就已经很棒了。”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钗,递给了面前不过刚及笈的姑娘,放柔了声音说:“拿着藏好了,以后赎身用。”
云儿一愣,眼泪霎时间溢满了眼眶,满腔哽咽:“谢谢姑娘。”
“不必谢我,你该谢谢你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能坚强地活下去,坚韧的生命总是值得被赞颂的。
有阵风吹过,吹乱了她鬓角的发丝,在烛火下交错舞动,美得动人心弦。
云儿忍不住心跳加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非橘的脸,脸侧落泪。
风声鹤唳,有人从破烂的窗外而入。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第14章 第14章
少年冷静清冽的声音忽然飘入二人耳中,伴随的还有一个沙哑的支吾声。
两双眼睛看过去,就见面无表情的路行止提着满身血色的魅妖,粗暴地把他扔了进来。
“唔唔!呜呜呜呜呜!”
丢进来的魅妖被一条红绳捆着,束着手脚在地上如毛毛虫,回头瞪了路行止一眼。
唐非橘摸了摸鼻尖,心说这妖怪骂的还挺脏。
只是那红绳越看越眼熟,末尾下端坠着的毛穗,与未曾清洗过的泥点与记忆中那条红绳重合。
原来是前几日绑她的那条绳子,怪不得眼熟。
少年面色平静,跳窗而入:“我打扰到你们了。”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还听不出任何歉意,仿佛只是在重复事实。
唐非橘瞥了两眼,没见他身上有一点伤,有些惋惜:“没,你来的正巧。”
“我刚还说要怎么处置那角落里的麻烦,虽然很不想继续,不过既然妖带回来了,那我也刨根问底一下吧。”
“?”
路行止没听明白,顺着云儿好心的动作朝妆台处看去,原本平整的木墙不知何时被凿出一块大洞,露出里面全金但雕的不是很好看的佛像,顺着向下,能看到即将断开的木棍——想必就是作案工具。
他抿着唇,许久后言语嫌弃:“好丑的佛像。”
唐非橘点头,罕见地认同了他的说法:“我也这么觉得。”
云儿夹在中间懵懵懂懂,只能随着她点头:“嗯嗯确实。”
唐非橘蹲下身,长裙摆在地上盛开,青色系带与粉色裙摆层叠在一起,她手指绕着头发,打了声招呼:“又见面了,感觉怎么样?”
魅妖眯着眼睛,重重哼了一声装作没听见,闭着眼无视唐非橘。
她也不恼,看着妖怪乱糟糟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