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城在马上津津有?味听了一路,在兵营中连月的辛劳一扫而空,再没有?比这更叫人神清气爽之事。
“是……你做的?”
瑜安浅笑:“没有?证据,二哥不要胡言。”
“是是是,”叶琦铭煞有?介事点头,“为?兄失言了,失言了。”
他?唇畔的笑意完全压不下?。
瑜安拈了枚葡萄,仔细去皮。不过刘真这件事上,她确实?有?些冤枉。
她只是命人给他?加了几剂猛药,丢入燕春楼中而已。
至于后头的满城流言,刘真被当街逐出,皆是萧询的手笔。
她就是安安稳稳睡了一日罢了。
叶琦铭觉得这葡萄有?些酸,眼下?忙着听妹妹说话,连喝盏茶都顾不得。
“你是怎么拿住刘真的?”他?实?在好奇。
“刘真常去玉翡居,有?一处包房。”瑜安剥着手中葡萄,“出入这等风月之地,他?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叫暗卫守在近前。”
刘真虽好色,却也没有?叫人听房事的癖好。
“酒中加了些药。平淮领人将他?从舞坊带出时?,给他?套了身舞姬的衣裙。”
神不知鬼不觉将乔装的瑞王送去了燕春楼,没有?叫暗卫察觉。
叶琦铭乐了:“难怪刘真被寻到时?,身上着的是女子衣裙。”
堂堂瑞王,酒后狎妓未付嫖资,衣衫不整被燕春楼扔在街头。
尤其?这人来人往,不知聚了多少看热闹的百姓。无需有?心人推波助澜,悠悠之口?根本堵不住。
叶琦铭扪心一问,若换作自己是刘真,干脆一剑抹了脖子便罢。
“刘真在燕春楼受此奇耻大辱,竟能善罢甘休?”
瑜安将葡萄送入口?中:“二哥以?为?,燕春楼敢如此做,背后是谁撑腰?”
她睡着时?,萧询不知何?时?堪破了她的意图,命人去燕春楼安排下?此事。
“燕春楼的鸨母一口?咬定不识得刘真身份。刘真自己怕是也记不清是哪些女子动了他?。”
许久未接客的女子们狠狠敲下?瑞王一笔银钱,足够数年所需。
毕竟瑞王殿下?也不愿自己榻上“英姿”被四处宣扬。
燕春楼在北齐皇都多年,往来的世家勋贵不知凡几,连京兆府都要给几分薄面?。花一般的姑娘们枕头风吹着,背后多少靠山,刘真能奈燕春楼何?。
况且齐梁乃世仇,只看刘真入京时?百姓纷纷闭户便可窥知一二。
原本碍于他?使臣的身份,明面?上仍须礼遇。眼下?刘真自己闹出这等丑事,上至世家官吏,下?至平民百姓,不上赶着踩一头都觉不配为?北齐子民。
亲王狎妓被逐,这等风月事本就是千载难逢的谈资,更何?况对方还是出自北梁,谈论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京兆府更是无半点遏止之意。
叶琦铭听得心满意足,兴奋半晌,才?想起正题来:“不过你怎么住到宫中去了?见上一面?都麻烦。”
靖平王府些许家事,瑜安如实?道来。
半日间听了太多消息,叶琦铭应接不暇:“这么听来——郑家那?姑娘竟算是你的表姐妹?”
瑜安点头,就血脉亲缘而言,的确如此。
“这倒是难办了。”
郑明珠仍在王府养伤,郑媪照料着她,也安分许多。
“不提她。”瑜安吃着葡萄,“二哥这次在兵营,总有?一月了吧?”
刘真的事情她没叫二哥插手,以?免筹谋有?失,拖累二哥。
叶琦铭称是:“你也知道,冬日里须防备羯族南侵。”
北齐军中有?不成文的定例,世家子弟从军领职易,若想高升须得上阵对御羯族,战场上见真章。赵凌便是依从此例。
放眼北齐兵营之中,最熟悉羯族的年轻一辈便是他?,因而宁国公委以?重任,命他?相协操练新兵,以?备战事之需。
既是对阵羯族,同为?华夏子孙,叶琦铭自当尽心尽力。
他?忙碌一月,休沐的五日也留在了营中,未得休憩。
此番回?魏宁侯府休整,宁国公一并许了他?八日休沐。
“这时?间赶得正好。”叶琦铭伸了个懒腰,身心舒畅。
尤其?在知晓妹妹对刘真下?了何?药后,更是得养精蓄锐,好生等着看瑞王殿下?的笑话。
他?倒了杯茶,欢喜过后正色道:“不过刘真睚眦必报,要谨防他?报复。”
瑜安颔首:“齐都不比梁地,此处更无人为?他?撑腰,二哥莫忧心。”
……
自燕春楼中归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