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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遇见了什么人?”
“赵世子待客周到,带着引见了些人。”叶瑾舒记人极快,报了三两个名字。
有问有答,不会多说一句。
萧询面上看不出是何情绪,淡淡道:“你同清涵相识?”
皇室这一代没有公主,宗室中以清涵郡主为贵。
叶瑾舒撇开自己的干系:“郡主相邀投壶,推拒不妥。”
她怕萧询给叶家安上一顶结交权贵、心怀不轨的帽子,补了一句道:“哄小姑娘高兴罢了。”
她应对得宜,萧询的问话出乎意料:“你多大了?”
沉默一瞬,叶瑾舒道:“过了年就满十九。”
上位者一声轻笑,连侍奉在旁的高进都忍不住带了笑意。
真论起来,郡主殿下可比瑜安姑娘还年长三月。
差不多的年岁,心性反而大不相同。
用过午膳,叶瑾舒思忖着脱身之法。
眼下的局面不能维持太久。若是长此以往,二哥那边必定是瞒不住的。
可若是告知二哥,他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徒添他的烦恼罢了。
萧询心思难测,不知道这一场逢场作戏,他到底还有多久的兴致。
叶瑾舒未多弯弯绕绕:“陛下可还有吩咐?”
她没有掩饰想要离去之意,萧询把玩着手中茶盏:“京中宴饮,少出席为宜。”
“是。”
不消萧询提,叶瑾舒自知要避开。
“退下罢。”
叶瑾舒施礼告退,她回到偏殿更衣,踏出朝宸宫时心情并不轻松。
攻守之间,今日是躲过了,下一回又该如何。
回到魏宁侯府,兄长尚未归来。
“告诉二公子,就说我先行午憩。”
叶瑾舒交代了侍女,自里间锁上了房门。
眼下的局面,于她而言实在太过被动,毫无还手之力。
目之所及,从前读过的卷帙兵书整整齐齐藏于书架上。可眼下这里不是战场,没有可以运用自如的计策。
得想办法破局才是。
叶瑾舒在书案后坐下,话虽容易,奈何自身与父兄受制于人,无论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战场再如何凶险,总有解局之道。
可眼下的形势,除去等萧询厌倦,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场上位者的游戏,开始与终止,全凭萧询心意。
但她偏偏猜不透半点萧询的心思。
他究竟想要如何。
转机
秋高气爽的时节,正是诗会游宴的好时机。
登过宁国公府的门后,北齐不少世家府邸设宴邀约宾客时,皆会给魏宁侯府递上一份请帖。
叶琦铭收了忠平伯府家送来的帖子,好奇道:“宁国公府的面子这么大?”
“有齐帝的授意吧。”叶瑾舒头也不抬,“叶家作例,往后其他武将归顺北齐就没了后顾之忧。”
功夫是做给世人看的。
既然相请,叶家初来乍到不好推拒。
“二哥,我就不去了。”
在宁国公府赴宴是赵凌的情面。她毕竟身份尴尬,多一个人知道样貌反而多一分危险。
叶琦铭点头:“好,有我呢。”
叶瑾舒寻的借口也简单,称病,水土不服即可。
她在府好生“休养”了几日,清涵郡主还私下命人送了些滋补药物来。
这位郡主的一番好意,让叶瑾舒哭笑不得。
近几日萧询许是忙于公务,无暇理会于她。整顿一国税收,可不是件小事。
叶瑾舒松口气,二哥宴饮赴得多了,也能听到些外间消息。譬如康王爷有意给清涵郡主议亲,世家中有适龄子弟者皆在表现。
康王府是正经皇族,当今陛下也要尊称康王一句皇叔。若是娶了康王膝下唯一的郡主,对自身仕途,对家族大有裨益。
难怪那日在宁国公府,不少世家公子对她抱有敌意。
“还有啊,”叶琦铭接着往下说,自觉无关紧要,“我听人议论起,昨日早朝时礼部奏请让齐帝纳妃,齐帝答允了。”
“当真?”
没想到妹妹感兴趣,叶琦铭回忆一番,多说了几句:“齐帝即位至今一直空悬后宫,朝臣几次奏请要陛下选妃,都被压下。”
“许是解决了徐州这个心腹大患,有此兴致了罢。”
“有理有理。说真的,若是这位陛下再拖延下去,都要让人怀疑有何隐疾。”
叶瑾舒饮茶的手一顿,没有多接话。
萧询纳妃,对她而言是一大善事。
她诚心祈愿萧询早日觅得佳人。